“哎呀呀,幾位老板需不需要人幫忙帶路啊?這裏出去還有很長一段沼澤地呢,不好走。我收費很低的,隻要一千人民幣就好了哦。如果沒有人民幣,美金也行。”
二球一過去就這樣痞痞地道,還特諂媚地要給阿飛遞煙。阿飛冷冷瞥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滾”,但他仿佛沒聽到似得,還伸手去抓阿飛的手。
阿飛頓時眸光一沉,飛腳一個側踢朝二球踹了過去,我看那一腳是下了狠勁的。我本以為這家夥扛不住,誰知道那腳還沒有靠近他,他就順勢一滾倒在了地上,伸手去抱阿飛的腿。
阿飛怔了下,轉身往後退了幾步,一臉寒霜地看著二球,那眼底透出了殺機。他讓那司機把老A拉到小橋那邊去,他自己蹲下身一把揪住了二球。
就這當頭,我抽出軍刺飛快地朝老A衝了過去,在那司機還沒戒備的同時直接從他脖子橫抹了上去,緊接著一槍打斷了他手上的鐐銬,抓著他從小橋上飛躍了下去。
“砰砰砰!”
我們剛落入河麵,無數槍聲就從小橋上響起,是那支商旅隊發出來的。我果然是猜得沒錯,那一支商旅隊就是做掩護保護阿飛他們的。
不過他們還是慢了一步,我們躍下河麵的同時就被湍急的河流給衝到了下遊,就這樣的狀態他們的槍也是發揮不了作用。
老A很笨重,我們被衝到下遊的時候我就有些扛不住了,不過既然都逃出來了,我斷然沒有放棄他的道理。就在想辦法靠岸,以老A的叢林作戰經驗是能夠穿出去的。
我們大概是隨波逐流了四五公裏,終於在老A無法支撐的時候靠了岸。我把他頂上岸時,就背靠著水裏喘息,腦子裏還在想剛才二球去牽製阿飛的畫麵,怎麼想怎麼怪異。
阿飛可是國安部出來的人,會想不到這突發的情況是怎麼回事嗎?然而他一點都沒有提防,包括他們後麵那一支商旅隊,看到出現這種情況也沒有做防備。
難道,這個二球跟他很熟,他是在故意放水?但為什麼呢,老A跟了白鯊,又跟了我,抓著他等於得到了無數內幕,他們沒理由放棄啊。
我回頭瞥了眼奄奄一息的老A,他嘔出了好多水,此時正在恢複體力。見我看他,他狼狽不堪地跟我說了聲謝謝。
我問他,“索菲婭說你的腿受傷了?”
“不礙事!”他喘了口氣道,下意識捏了捏腿,眉頭擰了下。
我撩起他正在淌血的褲管看了眼,就在腿肚的地方,有個血肉模糊的彈孔,又紅又腫的,被水一泡都發白了,正留著腥臭的膿血,有些惡心。
我估計阿飛他們是故意沒有給他取子彈,讓他的傷口惡化的。
“再不弄出子彈你這條腿要廢掉了,我幫你弄出來吧。”
我捏了捏老A紅腫的腿肚子,爬上了岸,就地找了一塊枕木給他咬著,然後拿著軍刺開始剜割他彈孔四周的腐肉。他牙齒咬著枕木咯咯作響,但沒有喊一聲疼,很有軍人的堅強。
老A的傷口處理好過後,他人就精神了許多,舉目看了眼四周過後,就找了根棍子當拐杖領著我出叢林。
這一路上我們倆無話,我也沒有問他為何要帶著索菲婭走另一條路線的事。很多東西一旦戳破了那層紙,就會變得十分不堪,這種情況在毒窩裏尤其明顯。
老A的背景太複雜了,我很多事情都要依仗他,所以對他的態度隻有兩種方式,要麼留,要麼殺。但眼下,他的行為還沒有觸碰到我的底線。
我們在叢林裏穿了一天一夜,餓得饑腸轆轆時終於到達了叢林軍的集中營,索菲婭還在這裏等我們,她的傷勢已經快好了,看到我們時特別開心。
我沒有再在集中營停留,要了輛車就載著他們倆準備回黑三角。
到緬甸邊界的時候,老A支退了索菲婭,單獨對我道,“老板,我就不回黑三角了,直接去泰國吧。警方那邊已經開始注意你了,我去以白鯊的身份露幾次臉。”
“好!”
我點點頭,沒有拒絕他的要求。他遲疑一下又道,“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會銘記在心的,這條命以後就是你的,你隨時都可以拿走。”
我笑了笑,道,“老A,救你是應該的,別想太多。”
他頓了一下又道,“老板,你知不知道跟你一起來救我的人是誰?”
“嗯?”
“我聽叢林軍那邊的人說,中國有個很厲害的私人偵探在中緬邊境附近混跡,他叫楊碩。但他十分善於偽裝,從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楊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