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允昊一直在我手裏做事,但他不允許任何人告訴秦語。包括甄家的人也都不知道他還活著,甚至還為他立了一個碑,把他空葬在甄家的墳塚裏。
我購置了一艘貨輪,他時時刻刻就在控製室裏幫我監控國內外的生意,這令我事半功倍。我把所有生意都集中在了香港海域以外的公海交易,安全係數達到了曆史最高。
甄允昊的狀況稍微好點了過後,我就又回到了魔都小住,這前前後後已經過了一年多了,真真是時光如梭。
也許是因為商穎的緣故,我竟開始懷念這個地方,甚至想要把公司總部搬過來,在這裏重新開始。但我顧忌很多,所以暫時也沒這打算。
回家過後,我特意去了趟老宅子,看到了秦語。她很頹靡,很憔悴,還一直陷入甄允昊離世的悲戚中無法自拔,終日以淚洗麵。
但即便如此,我也沒有把甄允昊還活著的消息告訴她,怕她更受不了。
因為他從懸崖上墜下來時傷得很重,全身粉碎性骨折,大腿處的肉都碎了,無法粘合。當時若不是那把岩石錐和繩子緩衝了一點下墜的重力,他可能已經一命嗚呼了。
留下的這條命,是因為我用毒品麻醉了他身體一些神經,才讓他扛過了痛苦無比的手術期。他現在對毒品的依賴性很強,短時間怕是見不得人的。
所以我回來的時候他再三警告我,不能夠把他的消息告訴秦語,否則就離開。我倒是不怕他離開,我是看不下去他那萬念俱灰的樣子。我對真性情的男人都有種尊重,他亦如此。
我看過秦語後,把她的消息告訴給了甄允昊,他就回了一句“知道了”。看他淡漠的樣子,估計也不打算再從新接受秦語了,我這個外人,自然也幫不上什麼忙。
因為重新改變了T2-1交易的路線,我專門來金色大帝找陳酒說這事,是代表白鯊告知他的。他看到我諂媚得很,一定要陪我喝兩杯,還專門開了一個VIP包房,叫了幾個顏值比較高的小姐來供我挑選。
我在夜店混久了,對這些過場也就來者不拒了,進夜店找小姐仿佛是理所應當的事,也就沒矯情了。陳酒叫來的姑娘還都算不錯,可能是妝太濃,也都看不到真麵目。
他叫我隨便挑,喜歡就都帶走。我抬眸瞥了眼這幾個小姐,看到其中一個身材高挑的小姐始終垂著頭躲在後麵,於是就探頭過去看了眼,發現她好像喝酒了,醉醺醺地拽著另外一個小姐的胳膊。
於是我問了她一句,“你過來,你叫什麼名字?”
她醉眼朦朧地看了我一眼,又垂下頭道,“秦歡!”
可能因為是秦姓的原因,這名字令我莫名有些感觸,雖然我知道這是個假名,但還是招招手讓她坐下陪我了。
秦歡扭扭捏捏地走過來坐下後,又看了其中一個女孩一眼,很為難地對我說,“老板,能不能讓我小姐妹麗麗一起陪你啊?她今晚上還沒有人點台呢。”
我一聽樂了,因為我在夜店還沒遇見過這樣的事兒,自己還沒敲定就要拖上自己小姐妹。但我同意了,因為我看到她眼底那一抹藏不住的忐忑和恐懼。
於是我問秦歡還希望誰留下,她糾結了一下過後,把剩下的幾個人都叫過來了,令我哭笑不得。
陳酒這場子裏比較高檔,一般小姐的台費是八百起步,而VIP的包房來的小姐則是兩千起步,能進來這個包房的女孩,顏值身高和學識等要求比較高。
所以我也沒說什麼,讓她們幾個全部留下來陪我了。不過秦歡自己卻躲到了角落裏去,默默地看著這些姑娘們在我麵前極盡諂媚地討好我,伺候我。
我在夜店一般都不本分,被我留下的女孩都會被我帶回家。不過今朝女孩們太多,我本身興致也不是很高,就沒有對她們產生非分之想。
金色大帝的姑娘們個個都很開放,能玩能瘋能唱能聊,絕不會讓客人無聊的。我左摟右抱兩個姑娘,但注意力還是被坐在角落的秦歡給吸引住了。
昏暗的燈光下,我看到的僅僅是一張濃妝豔抹的臉,然而她喝水的姿態和坐姿,又令我感到了一絲與眾不同。尤其是她怔怔看電視屏幕的時候,眼底不期然流露的一抹無助很令人疑惑。
我身邊這女孩叫麗麗,她很能玩,也很能聊,問我是哪裏的人,都喜歡哪個地方的女孩等。於是我指了指角落裏坐著的秦歡,問了下她是哪裏人。
她瞥了眼秦歡,笑道,“老板,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她是哪裏的,她很少跟大家一起玩,很靦腆的一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