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棄?我們到底是誰拋棄誰?
我真的不懂了,三十多歲的他,到底要多幼稚?他智商那麼高,情商卻這麼低,我太無語了。
“目送你離開民政局過後,我下一秒就後悔了,立即讓他們撤回了,一點兒痕跡都沒有。之後我還故意叫了個人來刺激你,想試試你是不是還愛著我。老婆,你看我是不是很傻,很蠢?”
你何止是傻,你是太傻!
我鼻頭酸酸的,滿心無語地看著他,不知道該苛責還是鄙視。感覺他倒是更像一個深閨怨婦,看著他眼底那一縷淡淡的委屈,我忍不住伸手覆上了他的臉,千言萬語竟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微微轉了下臉,唇瓣就吻上了我的掌心,溫溫的,軟軟的。
我頓然間淚眼婆娑,一轉身就跑進了屋裏,“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這一刻,各種滋味湧上心頭,我難受得無以複加,靠著門扉哭得難以自己。
他一定不明白那些話對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秦馳恩曾經有句話講得很對,這世上並沒有永恒的愛情,有時候愛著愛著就不愛了,有時候愛著愛著就成了路人。
而我和秦漠飛,明顯是屬於後者。他總是那麼的任性,把所有委屈和怨恨都強加在我的頭上。
他就不曾想過我是女人,一個卑微存在的普通女人,比不得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很是自卑。他所有講出的話和做出的事兒,對我來說都是真理。
我該怎麼辦?嗬嗬,我他媽的該怎麼辦呢?
“媽媽,媽媽……”
就在我哭得稀裏嘩啦的時候,樓下響起了諾諾的喊聲。我揉了揉眼睛,走到陽台往下一看,隻見她手裏抓著兩隻很大的氣球,一個上麵寫著“老婆我錯了”,另一個上麵寫著“我願為你做牛做馬”。
諾諾不認識上麵的字,但站得筆挺地站在秦漠飛身邊,一臉笑眯眯地看著我,“媽媽,媽媽快看寶寶的氣球。爸爸說把你逗笑就給寶寶買熊大和熊二,媽媽你快笑笑嘛。”
我沒好氣地瞪了秦漠飛一眼,覺得他真的挺幼稚的。諾諾不依了,跺了跺腳又道,“媽媽,媽媽你快笑笑啊,寶寶給你唱歌聽好不好啊?”
“好啊,那你唱歌給媽媽聽。”
諾諾點了點頭,立即就脆生生地唱了起來,“天上的星星不說話,地上的娃娃想媽媽,夜夜想起媽媽的話……”她載歌載舞,胖乎乎的身子看著很笨拙,但卻跳得很認真。
我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在爸爸媽媽的麵前又唱又跳“天上的星星不說話……”
這首歌我們傳承了三代了,是媽媽教會了我,我又教給了孩子們。興許以後會再教給孫子,曾孫……我鼻頭一酸,又紅了眼前,特別委屈地盯著秦漠飛,他拿著筆坐在桌邊寫寫畫畫,然後翻給我看。
第一張:是我在“魅色”上班時,被陳魁威脅無處可逃一頭紮進他懷裏的畫麵。
第二張:是他把我抵在包房的門上親吻的畫麵。
第三張:是他跪在地上跟我求婚的畫麵……
第四張……
秦漠飛漫畫的功底極好,雖然隻是數筆但已經十分傳神地表達著他要表達的意思。
我的記憶被這些寥寥數筆的漫畫拉開了,各種畫麵如放電影一般接踵而至。甜蜜的,痛苦的,各種各樣都有。而我驚愕地發現,回想起這些,我竟會有幸福的感覺。
終究,他給我的愛多過於痛苦!
最後一張紙上,他畫了我們兩個人和一堆孩子牽手相擁的畫麵。他還寫了一句話: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有我在,你永遠都不會倒下去。
我滿心糾結地看著他俊朗如昔的臉,這是我夢裏出現得最多的模樣,每一分都刻骨銘心。我是愛他的,非常非常的愛,所以我總是被他左右著,心心念念。
“媽媽,你為什麼還不笑呢,寶寶要熊大和熊二呢。”諾諾看我沒什麼反應,噘著嘴開始抱怨了。
旁邊的小浩辰見狀也走了過來,跟我道,“媽媽,你就原諒幹爹好嗎?你看諾諾都要哭了。”
原諒嗎?如果他某一天又發神經,那麼受傷的還是我。
興許是我們倆之間的信任度真的不夠,才會這樣相互猜忌。於是我又灰溜溜躲進了房間裏,沒有再理會他們三個了。我聽到諾諾“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喊“爸爸,寶寶給你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