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被秦漠飛一把抱住了,他特別的用力,好像要把我擰成兩截似得。我死死拽著他冰涼的手,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嚇得我直尖叫。
“你怎麼這樣會裝?到底還想裝到什麼時候?”他怒急地在我耳邊咆哮,有些歇斯底裏。
我在裝?他說我在裝?
漠飛啊漠飛,我們夫妻一場,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我可以在任何人麵前偽裝,矯情,可我在你麵前敢嗎?你是如此聰明,如此霸氣,我不過是你身邊一隻撲火的飛蛾啊?
我轉頭看著他涼薄的眼神,冷笑了下,“沒錯,我就是在裝,我如果不裝的話,你會心疼我,會抱著我嗎?”
他寒了眼,手臂滯了下就沒那麼緊了。於是我用力掙脫了他的手,想逃,想特抱傲氣地從他麵前離開。隻是我還來不及轉身,胃裏忽然一股絞痛襲來,伴隨著血腥味直衝我的喉嚨。
“噗!”
紅紅的鮮血毫無預警地從我嘴裏噴了出來,噴了秦漠飛一身一臉。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一臉難以置信,我咧著嘴陰森森對他笑了,笑得十分淒涼。
“看,嚇到你了吧?吐血那麼複雜的事情我都能簡單做到,你現在更加厭惡我了吧?我其實就是想嚇嚇你,看看你是否還愛著我而已。”
言罷我擦了擦唇角,轉身走開了,他如此鄙視我,不屑我,我就算死也不想死在他的麵前。因為我在他眼底看不到心疼,看不到曾經的柔情萬種。
想來他是真的不愛我了,不愛了。
我走了幾步,忽然聽到他在身後道,“他碰過你對嗎?”
我頓了下,好像明白了他莫名其妙發狂的原因。他是個有潔癖的人,如果真的認定我被別的男人碰了,那他看我的感覺就跟看蒼蠅一樣了。
算了,清者自清,我不用跟他解釋什麼了。他已經在猜忌我,我何須做無謂的解釋。我還是走了,踉踉蹌蹌地遠離了他的視線,遠離了老宅子。
“離婚協議書,我會找律師轉交給你!”
這是我離去時講的最後一句話,給我們這場婚姻劃下了一個符號。他也沒有任何反應,直到我離去。我坐在車上淚流滿麵,心裏頭萬念俱灰。
所謂哀大莫過於心死,這些年的血雨腥風都沒能讓我退縮半分,反倒是他幾句話把我傷得體無完膚。人心,有時候很堅強,有時候很脆弱。
走到酒店公寓樓下的時候,我看到有一道影子在路燈下徘徊,穿著風衣,紮著辮子。我頓時血氣上湧,衝過去掄起拳頭就劈頭蓋臉朝他打了過去。
“你為什麼要毀掉我的婚姻?為什麼要傷害我,傷害漠飛?”我歇斯底裏地喊道,對著秦馳恩拳打腳踢。
我從來沒有如此憎恨過他,恨到了骨子裏,血液中,我恨不能把他撕得粉碎。他不避不躲,任憑我的拳頭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不為所動。
“你說啊,你為什麼要這樣狠心,這樣殘忍?我到底那個地方對不起你?你做了那樣壞的事情我都沒有希望你死去,你為何要把我從天堂推下地獄?”
我真的好恨,好恨!這樣一個處心積慮的男人,從頭開始就在擺布我,利用我,我居然還惦念他那份恩澤,心心念念想他活著,好好地活著。
“你為什麼不死去?為什麼還要回到我的身邊,活生生摧毀我的世界?”
“歡顏,你冷靜一點,你冷靜一點好嗎?我們先回屋,你多少氣多少恨都可以對我發泄,先回屋好嗎?”
待我一陣拳打腳踢過後,秦馳恩一把拽住了我的手。我怒視著他的臉,絕對是恨之入骨那種眼神。我再不會被他眼底的柔情迷惑,那都是假的,假的!
“冷靜一點好嗎?我們好好說。”
“我們有什麼好說的,你為什麼不死?你還活在我的世界裏做什麼?”
“我愛你歡顏,我隻是想多陪陪你,多看看你而已。”
“陪陪?看看?你到底對漠飛說了什麼?他會無緣無故變得涼薄嗎?秦馳恩,我承認我沒有你那麼老奸巨猾,但我也不傻。你依然憎恨秦家對嗎?你恨漠飛,因為是他的出現才奪走了屬於你的一切,對嗎?”
他沉了臉,沒說話,於是我又道,“其實你一直想要報複的人是他對嗎?你利用他的能力鏟除了異己,而後才竭盡全力地對付他對嗎?”
“你無所不用其極地利用我去對付漠飛,再把我的婚姻攪得昏天黑地。現在我被漠飛趕出了家門,你是不是很開心?你心裏舒坦嗎?”
“歡顏,我負盡天下人也沒有負過你,日月可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