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發現,這幫人就是陳魁手底下的混子,之前是在陳酒的金色大帝看場子,我跟他們不熟,但是見過幾次。
為首這個跟死去的黃毛交情很好,好像叫白板,因為這家夥好打麻將,人家就給他取了個綽號。其餘兩個我不認識,可能是他的手下。
白板被那鍋子開水燙壞了,鬆開手捂眼的手,微眯著眼睛氣急敗壞地朝我衝來,“沈歡顏,你他媽的賤貨,老子要弄死你,兄弟們上。”
我看到他那一臉碩大透亮的燎泡,心頭也忍不住一陣陣發怵。這混蛋也是陳魁手裏數一數二的混子,打架鬥毆特別賣命,絕對的亡命之徒。
此時看他滿眼凶殘的樣子,我感覺下一秒就要被他打死了,我不想死。於是在他撲過來的時候我就拿著鍋子拚命打他,雜亂無章地亂打,但沒用。他一把搶過鍋子砸在地上,直接就揪住了我的領子。
近距離看他的臉,我發現他眼白好像燙傷了,眼底一片血紅。他眸光陰鷙地怒視著我,一步步朝我走來,仿佛一個噬魂的惡魔。這房間狹小,我無處可逃,退到了避無可避的地方。
“沈歡顏,老子要弄死你這婊子。”
他說著抬手就是一耳光狠狠朝我打了過來,他力氣很大,一耳光把我打了個趔趄摔在了地上,但他還不解氣,衝過來拽著我的頭發迫使我昂起頭,接著左右開弓地打我,打得我眼冒金星。
另外兩個就堵在門口,寒著臉眸光凶殘地死盯著我。門外,裴文娟無動於衷地看著這些混蛋對我拳打腳踢,一點也沒有要來搭救我的意思。
也對,所謂近墨者黑,她跟著聶小菲這樣的人,想來也是有著跟她一樣惡毒的心腸。
我無處可逃,掙脫了白板的鉗製後想逃出去,但又被他一把拽到麵前狠揍。他瘋了似得打了我無數耳光,而後拽起地上那把椅子劈頭就朝我打了下來。
我感覺眼前一片血光泛起,腦袋瞬間“嗡嗡嗡”地響了起來。我下意識摸了一下腦袋,才發現手上一片殷紅,好像被這混蛋打破頭了。
頭好疼,疼得仿佛要爆炸了一樣,我死死拽著白板的衣角,伸手在他臉上亂抓一通,抓破了他臉上很多燎泡,泛著腥味的鮮血流了我一手。
他憤怒地吼著,嗷叫著,一次次扇我耳光,用拳頭打我。他看不清,而我也看不清楚,我們倆這個時候都十分可怕,像兩個血人似得。
我想我可能活不了了,一定會被他活活打死的。所以我盡可能地反抗,抓著什麼就往他身上招呼。我此時也跟瘋子似得披頭散發,心裏想的就是不能死,不要死,我想我的孩子,我的丈夫。
可是在這混球的麵前,我的反抗顯得十分無力,他每一拳,每一耳光都好像抽離我的性命,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可能分分鍾就能被他打死了。
這內院裏是沒有人的,我像已經聽到了死神的腳步聲,於是拉著白板揮過來的手竭盡全力地咬了下去,我咬得非常用力,唇齒間頓時襲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沈歡顏,老子要打死你這賤貨,弄不死你我他媽不叫白板。”
白板瘋了似得飛起一腳踹開我,接著又撿起了地上已經被他砸爛的椅子朝我揮來。當他再次舉起那椅子砸向我時,我依稀看到有個犀利的身影飛衝了進來,直接一腳就把他踹飛了很遠。
那家夥可能毫無防備,被踹到地上久久都爬不起來。衝進來的人影沒有饒過他,一個箭步朝他竄了過去後,用手勾著他的脖子往後狠命一擰,我清楚地聽到了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
緊接著這人又轉過身,飛起一腳朝門口杵著的那倆人踹了過去。我沒看清他的招數,反正他把兩個人的腦袋拽著相互一撞,這兩人都倒下去了。
緊接著,我被一雙有力的胳膊抱住,耳邊傳來了低沉磁性又焦急的聲音,“老婆,老婆你怎麼樣,天啊,怎麼流了這麼多血?阿飛,這裏交給你了,別給老子客氣……”
是秦漠飛,是秦漠飛來了!
“老公,老公。”
我眼睛看不清,伸手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在看到秦漠飛驚恐蒼白的臉頰時,就再也忍不住撲到他懷中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好怕,剛才我差點就被輪了,差點就死了。
“別怕,別怕有我呢。”
他一臉的自責,抱起我飛快地衝了出去,我在院外的地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好像是曼麗。她戒備地看了眼我們這邊,又轉身迅速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