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令我疑惑的是,小浩辰也出國留學了,是秦漠飛給他申請的學校,就在哈佛邊上的一個全封閉中學裏,這一次他跟我一起過去。他依然不怎麼喜歡我,黑著臉背著書包跟在我身邊,一路沒給我好臉色。
我沒跟他計較了,畢竟他現在也是孤苦伶仃一人。秦漠飛把他交給我,可能是想我跟他培養一點兒感情,至於以後他到底能不能接受我,那是後話。
進站的時候,秦漠飛不顧一切地一把抱住了我,指尖穿過了我剛弄好的新發型波波頭,一捋在捋,愛不釋手。
我臉一紅,嬌嗔著捶了他一下,“討厭,把人家發型都弄亂了。”
“老婆,到了那邊斯蒂芬會派人接你的,記得每天早晚都要給我打電話,記得時時刻刻要想著我和孩子們。”他捧著我的臉,十分認真地交代我。
“我知道了。”我見小浩辰眸光陰鷙地看著我倆卿卿我我,就把秦漠飛推開了,“好了,你回去吧,我到那邊了會給你電話的,記得照顧好孩子們。”
“保重!”
他勾過我的頭,在我唇上用力親了下才放開。我紅著臉拉著行李箱進了登機口,小浩辰緊跟了上來,自己拉著他的小小行李箱。我用餘光瞥了他一眼,他正很不屑地瞪我。
唉!
我在轉角的時候往後頭看了眼,秦漠飛還站在登機口怔怔看著我們,忽然間我發現他的影子好落寞。我有一刹那的衝動想跑回去跟他說我不走了,但最終沒有。
也許分開一段時間,我們之間才能夠更珍惜彼此。有些東西會被時光衝淡,但有些卻隻會更惦念。
我們是一點多的飛機,到紐約國際機場時都已經是淩晨兩三點了。走到出站口時,我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十分紮眼的斯蒂芬,他那容貌太惹眼了。
“嗨,勺子!”他冷不丁揮手喊了我一聲,惹得我忍俊不禁,連忙走過去跟他握了一下手。
“你好斯蒂芬,這是我大兒子浩辰。”
浩辰的來曆秦漠飛幾個親信都曉得,我這樣介紹也無可厚非。然而小浩辰眸光一寒,冷哼一聲就拎著小行李箱走開了。我衝斯蒂芬訕笑了下,尷尬地跟了過去。
小浩辰好像從小就生活在這邊,英語講得比我還好。他一出去就上了個出租車,直接打車就要走人,嚇得我也連忙坐了上去,就讓斯蒂芬先把行李回去了。
司機開了出去過後,我轉頭瞥了眼小浩辰,他一陣嘰裏呱啦的英語跟那司機說,我居然隻聽懂了個一個大概,說是要去一個叫什麼VIWA的地下酒吧。
我有些生氣了,“浩辰,你去酒吧做什麼?”
“要你管啊?”
我被他一句話嗆得啞口無言,都不曉得說什麼好了。那司機回頭看了眼我們倆,加快了車速。我看小浩辰那一臉寒霜也就不想跟他說什麼了,跟著去看看也好。
他能直接喊出這個名字,那可能是商穎當年生活的地方,正好她身上的謎團我一直也猜不透,去看看也好。
VIWA酒吧位於紐約市邊郊的一個鎮上,這地方環境很糟糕。我對這邊一點兒不熟悉,就給斯蒂芬發了個定位過去,他很快給我回電話了,說這地方是貧民窟,裏麵龍蛇混雜,讓我小心點。
我心頭一沉,正要看這司機調頭時,小浩辰已經推門下車了,還拉著他的小行李箱衝得很快,氣得我腦袋直冒煙。
老大遠,我就看到了那標有VIub字樣的一棟房子,在鎮中心。這地方真是偏,幾個路燈隻有兩個是好的,散發著昏暗瘮人的光芒。
馬路周遭都烏漆墨黑的,跟紐約市中心比,絕對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對這裏有著本能的厭惡,但小浩辰已經朝酒吧去了,我也隻能硬著頭皮跟了過去。剛到門口,就聽到裏麵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還夾雜著嘶啞的呐喊聲。
小浩辰一進去,直接就喊“uncle!”,裏麵有幾個渾身文身的男子走了出來,看到他立即衝上去把他一把抱了起來,他還在問那個人“傑西”在哪裏。
我好奇地在門口打量了一下這酒吧,就是魔都最上不了台麵的那種酒吧,混子們最喜歡去的地方。
而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看到酒吧幕牆上麵有一張燈光組成的人臉,這張臉像極了在我和秦馳恩的婚禮上那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的臉,我對他記憶十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