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他鬆開了我,起身了。
“啪!”
燈忽然亮了,強熾的光芒刺得我眼睛發酸。我眯了好一會才抬起頭,看著床邊衣衫有些不整的秦漠飛。
我也是,睡袍鬆了,裏麵隻有一條內褲,兩個渾圓的肉團子是露出來了,在燈光下晶瑩剔透。
他的眼圈還很紅,怔怔地看著我,臉上的淚痕還未幹。撕去堅強外殼的他,也不過是一個二十八歲的男人,有血有肉,也有七情六欲。
許久,他仿佛下定決心似得對我道,“歡顏,我們結婚吧,明天就去領證。”
我愣了下,“結婚?”
“可以嗎?”
睨著他無比認真的臉,我想他沒有在開玩笑。興許是他被我那番話觸動了,也興許是他真的心疼我了,決定給我一個交代,一個名分。
但我們可以結婚麼?
他在所有人麵前極力強調我並非他想要的女人,我不會是秦家的長媳,一轉眼他就破了功,不等於所有的努力都白費麼?我怎麼忍心讓他功虧一簣。
再則,他也一定是衝動所致,等他清醒過來時,恐怕又會追悔莫及。那個時候他再做出同樣的事情,我這心髒就更加承受不了了。
於是我搖了搖頭,“我還不想結婚。”
“歡顏,我是認真的。”
“太晚了漠飛,我接受了三哥的項鏈,它的名字叫‘心之痕’。”我說著從抽屜裏拿出了那顆綠得泛黑的項鏈,裏麵的血絲在詭異地浮動著。
把項鏈拿給秦漠飛看的時候我心很虛,也不敢看他的臉。他盯著項鏈許久,轉身就摔門而去。
我睨著緊閉的門扉,狠狠抹了一把即將溢出眼眶的淚。
……
我解禁了,終於可以出入自由了,隻是身邊多了個保鏢阿飛,我的坐騎也換上了特殊的一款法拉利,車窗和擋風玻璃以及車身都刻意改造過。
這是我跟秦漠飛之間的約定,想離開這公寓,就得答應他的安排,當然我迫不及待地答應了。
因為那條寶石項鏈,他沒有再跟我提及結婚的事情,但每天依然會堅持來看女兒,不管多晚,終究是會出現那麼一次。很晚的時候,他會留宿在客房,夜裏女兒哭鬧的時候,就會過來幫忙照顧。
我們就這樣不鹹不淡地相處著,潛移默化地接受了彼此的存在,但又仿佛隔著點什麼。也不曉得長此以往下去,我們會否真的成為陌路。
這期間,我也開始工作了,從杜墨琛的公司裏調出了工程結構圖,又讓阿飛陪我去已經竣工的酒店現場去勘測了一下。
這個酒店正式更名為“雲庭國際大酒店”,杜墨琛那邊已經開始在做酒店的廣告了。
結合之前的構思,我開始著手做效果圖了。他們的規格是要求酒店超七星,也就是比蘭若更加高端。
我在這之前並沒有做過酒店室內設計的項目,所以也十分謹慎,成則一鳴驚人,敗則顏麵掃地,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這個工程是全包,所以我要自己找施工方和材料商,不過我的效果圖還沒出來,暫時也不著急。
秦漠飛是知道我接了杜墨琛的酒店室內設計,他對這事不置可否,隻是讓我認真點,找施工方和材料商時一定要多一個心眼,千萬不能找名副不其實的人。
魔都成熟的裝修隊不少,很多也都是業界翹楚,我並不著急這個。
倒是材料商令我有點抑鬱,我把酒店的規格設置得很高,很多材料都得單獨去接洽。我把名單列了下來,準備等女兒斷奶了過後就去洽談這些事。
時間過得很快,就在不經意的忙忙碌碌中,春天已經走完了。初夏的時候,就農曆五月到六月的時候,我準備給諾諾斷奶了。
她現在胖得有點兒過分了,跟個肉團子似得,這充分說明我的奶水還是很養人的。
斷奶的時候,她哭得那叫一個淒慘,一邊哭一邊喊爸爸,委屈得一比。
她說話也跟小凡一樣很早,現在將近六個月,已經會叫爸爸媽媽,也會做一些簡單的表達了。比如喝喝,臭臭什麼的,都能夠表達清楚。
秦漠飛看到她哭就十分舍不得,每次她一哭就抱著她在書房外麵轉悠,想我給她一口吃的,但我很堅決要斷奶。
一是要忙酒店的設計,二是她實在不能再吃我的奶了,我怕她胖下去以後減肥都困難了。
小家夥看到我很堅決,一開始還鬧絕食,硬是不吃秦漠飛喂給她的牛奶,以為我會給她奶喝。如此餓了大半天過後,她就勉為其難地喝了一點牛奶。
三天過去,她終於一邊哭一邊接受了沒有媽媽疼沒有奶奶喝的事實,開始習慣喝她唾棄的牛奶了。
女人斷奶也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我就是因為斷奶又住進了醫院,這一次有點慘,要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