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打了個招呼,“梁醫生你好。”
“你這腿是怎麼個情況?這小夥子在電話裏說得不是很清楚。”他居然稱秦馳恩為小夥子,這都快奔四的人了。
我有些難以啟齒,如果說這半身不遂是因為被一個小孩子給刺了一刀,估計會嚇到他。於是我就把帶來的病曆遞給了他,這是歐陽做的病曆,每次我們約見知名醫生時就順便送過去,他們看了都覺得我無藥可醫。
梁青山拿著病曆看了許久,“你這是傷到神經組織了啊,看起來不太好治。”
“梁醫生,你們中醫不是有很多辦法嗎?什麼舒筋通絡的?”秦馳恩聽梁青山這樣一說都急了,連忙問道。
“先檢查一下,我看看具體原因,這舒筋通絡也要看什麼部位,能不能治,中醫也不是萬能的,對吧小夥子?你把你夫人抱進去吧,先檢查。”
聽到“夫人”兩個字的時候,我和秦馳恩都愣住了,但他沒解釋,我也沒有,怕越描越黑。這麼多人,我也丟不起那個臉。
梁青山所說的檢查,其實是一張類似於按摩床的小床,他讓秦馳恩抱起我趴著,然後用手在我的腿上各個地方敲打,每敲打一個地方就問我疼不疼。
我跟他說我下半身已經沒有了知覺,他微微蹙了蹙眉道,“你這還懷著身孕呢,完全沒知覺對胎兒影響也很大。”
“你,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我記得剛才沒有提過這事,秦馳恩也應該沒說。
他笑了笑道,“看一看就知道了,你妊娠應該不超過兩個月,氣色很差。”
“……梁醫生,我要這個孩子的,如果治療會影響到胎兒,那我就等生了過後再來找你看病,總之我無論如何不會拿掉孩子的。”
我以為梁青山又要告誡我把孩子拿掉,那我死也不願意。寶寶是我活下去的希望和念想,沒了她我還活著幹啥呢?這不就跟混吃等死一樣麼?
他擺擺手,幫我把了一下脈搏道,“醫者仁心,不講究隨便草菅人命。再說,中醫治療對胎兒的影響不大,甚至不會影響,你不用擔心。”
我聽了心下一喜,對這老醫生頓時就崇拜了起來,甚至都開始生出一線希望了。如果能夠站起來,即使沒了愛情,我還能做別的啊,起碼還能在漠飛所在的城市出現。
“你這個頭發,是因為受了重大刺激吧?”
“這……是的。”
“你這個就是脈絡不通引起黑色素減少,我倒是有把握把你這白發治一治,但需要一點時間。”
“……梁醫生,她的神經呢?她能站起嗎?”秦馳恩急了,連忙打斷了熱心的梁青山。
“小夥子,中醫講究治根,所以一切都得慢慢來,急不得的。你夫人這病得看造化,如果神經元還能有點反應,就能刺激到別的神經係統,如果沒有反應就沒辦法了。”
“那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啊?”
秦馳恩急得臉色煞白,他抱的希望比我大,所以此刻已經有些慌了。而我倒是無所謂,之前我們看過很多著名醫生,都是一籌莫展的樣子,所以即使這老中醫看起來很厲害,我也沒那麼大期望值。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僅此而已。
梁青山阻止了他這麼焦躁地插話,還把他趕了出去,緊接著他讓護士幫我換了身一次性衣服,讓我趴在小床上給我施針。他下針的地方很精準,就是我被刺的哪裏。隻是我沒有一點感覺,不痛不癢,什麼感覺都沒有。
他過了很久才把針抽了出來,盯著銀針眉心緊蹙。“沈小姐,你這是被淬了毒的刀刺傷的吧?之前誰給你療傷的?”
“什,什麼?”
“重傷之後沒能對症下藥,病怎麼能好呢?”
他一直盯著手裏的銀針,我瞧見那針頭似乎微微有點發黑。難不成小浩辰當初刺我的時候刀傷淬毒了?
那麼是誰?商穎?還是那個看似陽光的歐陽醫生?
商穎當時說讓我一輩子站不起來的話,分明是勝券在握的姿態,所以她早就在布置這個環節了,還下了黑手。
我真不懂,她怎麼能如此殘忍讓一個小孩子手裏染上血腥呢?她居然還在刀上淬毒,這種喪心病狂的事她都能做得出來。
怪不得秦馳恩約的那些名醫,每一個看到我的檢測報告就搖頭,說沒得救。他們隻說神經壞了沒辦法修複,卻沒說我的傷還有更深的意思。
歐陽沒有對症下藥,他是故意想讓我站不起來,他是商家的私人醫生,所以這種事做得滴水不漏。
他們僅僅是保住了我的性命,因為這是跟秦馳恩作交換用的。如果沒有這場交易,他們一定對我痛下殺手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我不會放過她,絕不會放過。我要讓她以最難看的姿態死去,死在她最想得到的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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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們,應編輯要求,這兩天可能就是兩更,所以會兩更連發。過幾天就恢複了哈,正好冰冰也存點稿子,到時候能一口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