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他吼了起來,歇斯底裏地吼,他怎麼能這樣說?
如果我能忘記秦漠飛,當初何須被他折磨成那樣?我又何必總是去到那薰衣草花海,就為了聞那股跟他身上一樣的味道。
“別哭了傻丫頭,還有我啊,他對你多好,我就加倍對你好行嗎?”
“可我不愛你,我從來就沒愛過你,也不打算愛你。”我尖叫著,原本壓抑下去的恨意又冒了出來,“如果不是你利用我,我的寶寶怎麼會死去?我們兩個又怎麼會陰差陽錯鬧成這個樣子?都是你,都是你!”
我掄起拳頭拚命地捶打他,他不避不躲,隻是怔怔地看著我,眼圈似乎也微紅了。我打得沒有力氣的時候,直挺挺朝他懷裏撲了下去,他一把摟住了我。
“秦馳恩,你是個禽獸,我恨你,我恨你……”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嘶吼了,發出的聲音跟嗓子眼擠出來似得嘶嘶的。
下半身的癱瘓令我身體虛弱了很多,這一番捶打仿佛耗盡了我所有的精氣神,我像個被戳破的氣球一樣癟了。
秦馳恩沒再顧得上他的魚竿,抱起我就急急往路邊的轎車走了過去。我靠著他暖暖的胸膛,聽到他的心跳聲好快,完全不像一個正常人的心跳。
我閉上眼睛,眼淚又順著眼角滾了下來。好難過,說不出來的撕心裂肺。我不相信我摯愛的男人會跟別的女人結婚,並且那還是我的婚禮現場,他怎麼會那樣殘忍?
回到別墅,秦馳恩急急地抱著我上了樓,把我放在了床上,擰了熱毛巾給我擦了擦一臉的淚痕。我別開頭不想看他,憎惡他。如果不是他橫生枝節,我和漠飛即便沒有結婚,至少我也不會遭受這慘絕人寰的秧。
“歡顏,對不起……”他坐在我身邊試圖來抱我,安慰我。
“你滾啊,滾開!”
我推開他怒不可遏地吼道,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我已經把他剁碎了。他遲疑了一下,給我掖了掖被子離開了。
我直挺挺躺在被窩裏,絕望地看著窗外那顆隨風搖曳的銀杏樹,那滿樹枯黃的葉兒黃燦燦的,被風一吹就刷刷地響,感覺像一個垂暮的老人在苟延殘喘。
我也是這樣,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前一腳在天堂,後一腳在地獄。
不一會,阿莎上來了,手裏端著一杯熱騰騰的牛奶輕輕放在了我的床頭。她興許是知道我和秦馳恩吵架了,看我的眼神有點怯懦。
“小姐,我幫你把枕頭墊起來吧?”她柔聲道,深怕觸怒了我的樣子。
其實我再生氣都不會遷怒身邊的人和物,我不是那種無法控製情緒的人。我任她幫我把枕頭墊了起來,她又給我擺正了身體,問我要不要上洗手間。
我搖搖頭,讓她幫忙支起小電腦桌,把電腦給我搬過來。自從不能走路過後,我大部分時間不是在床上就是在輪椅上度過,總之特別狼狽又特別枯燥。
阿莎依言給我搬來了電腦,我讓她插上電源過後就下去了。隨即我打開了電腦,開始搜索關於秦漠飛的訊息。
之前我一直不敢去看他的訊息,大概我下意識裏有這種危機意識。但現在我迫切地想要知道他是否真的娶了商穎,想要證實秦馳恩的話。
我在搜索引擎裏輸入了“魔都秦漠飛大婚”幾個字,頓時就出來了好多關於他的帖子,原來他大婚的事情已經變成國際新聞了,就連普羅旺斯的媒體都報道了,但絲毫沒說新娘換人的事。
我翻到了婚禮現場,看到了他和商穎手挽手走紅地毯的畫麵,我以為是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又看,確實是他們兩個。時間正是我跟他大婚的日子,婚禮現場什麼都沒變,隻有新娘不是我。
他一定是被迫的,一定的是,他說過會一輩子對我好,會跟我生很多很多寶寶的。難道一轉眼他就變卦了麼?他始終是放不下商穎的?
我翻閱著那一張張令我肝腸寸斷的圖片,又忍不住淚如雨下。他這是被迫的嗎?笑得那麼甜,全程都在笑,挽著商穎的手一直都沒有鬆開過。
漠飛,你是不愛我了嗎?你那些話隻是說著玩的嗎?你海誓山盟呢?
我捂著滿臉的淚痕繼續翻閱,而更令我無法接受的是,蘇亞和麗麗她們也在場,穿著伴娘服,和那些玉樹臨風的伴郎一起給新人祝福。她們都是我的朋友啊,怎麼會給那個該死的女人露笑臉呢?
看來他們真的結婚了,那把我當做什麼了?秦家的人一定開心死了吧?他們倆結合是眾望所歸。
也怪不得沒有人發出異議,是因為都覺得他們倆更般配吧?而我不過是曇花一現,不過是個可笑的存在。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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