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出門的時候,小凡特別不開心,張嫂抱著他做拜拜的時候,他那嘴撅得能掛油瓶了。
不過我也顧不得他,帶著我媽直接上了我預約過來的滴滴打車。秦漠飛和他帶來的人好像都不見了,但我覺得他們隱藏在別墅四周,隻是我發現不了而已。
其實這樣也好,至少小凡他們是安全的。
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讓我媽做腦部CT,她非常不樂意,情緒特別激動,最後是護士給她注射了鎮定劑才安靜下來。
我和護士一起把她送去做檢查,各項檢查都做了。我們等了大約一個小時才拿到檢測報告,我先看了一下,不太能看懂,但也知道我媽的病情似乎已經惡化了。
我把檢測報告送到醫生辦公室時,他看了很久才對我道,“老太太的小腦萎縮得很厲害,她還有腦血栓等疾病,平時你多注意一下飲食,千萬不要刺激她,她這情況如果再次出現腦出血,恐怕生存的機會就很渺茫了。”
“腦血栓?”我又愣住了,我媽怎麼又多了一項病了?
“應該是她腦部出血引起的,現在還不太嚴重,用藥物調理就可以了。但千萬要注意不要刺激她,不可大悲大喜。”
“……”
我又被醫生嚇到了,我本以為我媽現在生活條件好了點,身體會稍微好點了,誰知道越來越差了。
醫生給我媽開了很多藥,說她這種狀況隻能保守治療,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我也一籌莫展,因為在病魔麵前,人類總是很渺小的。
出院的時候,我媽特別的精神奕奕,說要去電話亭給我爸打電話,要他開心開心。她像個頑童似得一邊走一邊念,絮絮叨叨的。
我就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那癡癡傻傻的樣子難過不已。其實癡傻也沒關係,隻要她活著,她還陪著我,變成怎麼樣都是我的媽。
剛走出沒多遠,我們身後跟來了一輛車,一輛風騷的布加迪威航,車裏坐的人是我一輩子不想看到的。
這混蛋,怎麼像個幽靈似得如影隨形?
於是我加快腳步追上了我媽,拉著她要打車。但他直接把車開到了我們麵前,抬眼淡淡看著我。
“上來!”
我翻了翻眼皮沒理他,拉著我媽站在路邊伸手攔出租車。於是他就下車了,操著手跟木雕似得杵在我們旁邊,那些司機一看我們麵前站了個麵色不太友善的男人,也都不敢停靠過來了。
我們站了半天也沒打到車,我頓時就怒了,“秦漠飛,你到底什麼意思啊?光天化日之下你是要耍流氓是嗎?”
“我叫你上車!”他斜睨我一眼道。
“我憑什麼要坐你的車,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看到他就想起跪在寒夜裏被他羞辱的畫麵,分分鍾熱血沸騰想拿把刀捅了他。也是我當時太過軟弱,否則一口就把他那玩意兒給咬下來喂狗吃了。
我媽看我們倆吵臉色唰地寒了下來,怒不可遏地看著秦漠飛,抬起指頭顫巍巍指著他問我。
“囡囡他是誰,他怎麼那麼壞啊,他欺負你,他是不是欺負你的那個人啊?”
“媽,我不認識這個人,我們走吧,先過馬路。”這大路上人多,我也不想被人關注,就拉著我媽準備過馬路了。
然而秦漠飛一把拉住了我,黑著臉道,“歡顏,那夜是我不對,我氣瘋了才會做那樣的事,我想跟你道歉,但你沒給我機會。”
“道歉?如果每個人做錯事隻要道歉就可以的話,那這天下早就大亂了。秦漠飛,你以為你是誰,全世界的人都要圍著你轉?”
“你要怎麼鬧?”
“鬧?我他媽有那個羅馬時間來跟你鬧?我憑什麼原諒一個蹂躪我淩辱我的男人?我在你眼裏是什麼?螻蟻?還是玩物?”
盡管我罵人的聲音很小,但周遭還是有不少人往這邊看過來。秦漠飛的臉黑得跟焦炭似得,我感覺下一秒他就要揍我了。
於是我連忙拉著我媽就要走,但他就是不讓。“沈歡顏,我是你老板,我叫你現在立刻上車!”
“我他媽辭職了。”
“我沒通過!”
“我還就是不幹了你要怎麼地?殺了我?來啊,反正你殺人也不需要理由的,動手好了。”
我昂起頭梗著脖子,跟個鬥雞似得怒視著他。我想不到天底下還有這麼臭不要臉的人,當別人傻蛋呢?
“你確定不幹了?如果這個項目競標成功,你的獎金加起來一共是兩百多萬,這還不算年底分紅。你確定不要也可以,我到時候就當給工人發福利了。”
“兩,兩百多萬?”我怒不可遏的氣勢一下子弱了。
“還不算年底分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