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地上了樓,支了個腦袋上去打探敵情,一冒頭才發現他就操著手站在小廳裏,穿著筆挺的西裝,如天神般姿態俯瞰我。
看到他不可一世的姿態,我一股氣血湧上心頭。“你來做什麼?這是我的家。”
我挺了挺背,昂首挺胸地從他麵前走過了,他也沒把我怎麼著。他跟著我進了我臥室,把門又反鎖上了。
我一臉戒備地怒視著他,以為他又要對我用強的。如果他那樣做,我的寶寶就肯定保不住了,我估計會殺了他的。
然而他沒有,他隨手丟了幾張照片在床上,上麵全是我和秦馳恩在一起的畫麵,有相依偎的,還有我喂他吃魚的。不光如此,還有商岩的,居然還有剛剛在碉樓上的照片,有一張是他吻我的時候。
這些畫麵捕捉得特別別有用心,感覺畫麵上的人就是兩情相悅。
我腦袋頓時一片空白,難以置信地看著秦漠飛。他是找人跟蹤我了嗎?他怎麼幹這種齷蹉的事啊?不知道這樣很過分嗎?
所以他來找我是什麼意思?興師問罪麼?
“你跟他們在一起的樣子看起來很幸福啊,可麵對我的時候就像看到鬼一樣,歡顏,我真就讓你那麼厭惡?”他挑著眉,俊朗的臉頰一片寒霜。
這等同於把我抓奸在床吧?於是他又有發揮情緒的借口了。事已至此,我索性豁出去了,反正我問心無愧,管他怎麼想呢。
於是我冷哼了聲,“你很閑啊,還找人跟蹤我?”
“我沒有那個心情幹這種事,我隻是告訴你,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任何人都是有目的性地做事情,哪怕是你生小凡,也是因為你的身體不能承載傷痛。”
“……”
我居然無言以對,因為生小凡確實是因為身體不允許才迫不得已生了他。可是,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在暗示秦馳恩對我那麼好是別有用心嗎?
“我想你並不了解秦馳恩的為人,他曾是我爸最忌憚的一個人,也是秦家人最忌憚的,他接近你並不是你沈歡顏多麼優秀,而是另有所圖,所以你不要傻傻地成為了別人的棋子,到時候丟了自己的臉不說,也丟了我的臉。”
會麼?秦馳恩會是那種人?
我不太相信,我就一凡人,有什麼利用價值呢?他若真的想要對付我,不需要用手段就可分分鍾滅了我,何必浪費時間浪費精力在我麵前演戲呢?
“不需要你管太多,你講完了嗎?講完了可以走了。”我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秦漠飛眸色一沉,靠近我勾起了我的臉,星眸在我臉上掃來掃去,“你在恨我?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生氣嗎?”
“難道我還對一個侮辱我踐踏我的男人產生感情不成?就算他們一個個對我都別有用心,那也比你好,起碼他們沒有無所不用其極地羞辱我。”
“……對不起,我當時氣壞了。”
就在我以為他要對我大發雷霆的時候,他居然跟我道歉了。我狐疑地看著他的臉,確實沒有惱羞成怒的樣子。
他怎麼了?這不太像他啊?
“你住院了,身體怎麼了?是不是我不小心傷到你腿了?”他說著還拉起我的裙擺看了下。
“……”
假象,這肯定是假象!
他哪裏是個主動給人道歉的人,而且還是在發現了我跟別的男人曖昧的情況下這樣,這太不正常了。
我戒備地看著他,一步步退到了安全地帶。“我有點累了,你還是先回去吧。”
“今晚我陪你,順便明天接你和小凡搬去老宅。”
我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沒有跟我生氣,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急匆匆回國就是為了把我和小凡弄去老宅吧?對呢,三天期限已經到了。
我忽然氣不打一處來,“秦漠飛,小凡是我媽的命根子,你帶走她就等同於要她的命。而且我也不會跟著你去老宅的,那個地方我不喜歡。你說過不會跟我搶小凡的,你怎麼這麼殘忍?”
“聽王媽說,老太太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晚間的時候還差點摔了小凡,她不適合帶他。再說,小凡始終是秦家的根。”
“……敢情你當初要我做你的女人,最終目的就是想搶我的孩子吧?你還要不要臉啊?我懷他生他的時候你在哪裏?現在你居然想把他帶走,做夢!”我忍不住怒火就爆發了,沒見過這麼無恥的男人。
他微眯起眼睛瞅我許久,隨即涼涼一笑,“歡顏,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小凡是一定要排進秦家族譜,這由不得你。你若不想搞得大家都難堪,就乖乖聽我話。”
“我若說不呢?”
“傻瓜,還沒有人敢在我麵前說‘不’呢,你也不例外!以後不要這麼倔。你若安分些,就是一片風平浪靜,這也利於老太太病情的恢複和小凡的成長,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