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很好聽的名字呢。”
“……”
我看到這家夥一臉的邪笑,埋頭悶不吭聲了。剛才他的舉動分明就是誤導我們,隻是我沒按耐住出了糗。還是蘇亞厲害,雖然拿捏不準他是誰,但有我這馬前卒可以用啊。
唉,丟人!
我們到餐廳包房過後,蘇亞已經跟杜墨琛聊得很不錯了,兩人從迪拜的帆船酒店談到了A市的東方之星,嘴裏全都是赫赫有名的建築物。
最後杜墨琛總結了一句話,把蘇亞樂得屁顛顛的,“看來蘇小姐經手的項目不少啊,老夫很榮幸認識你。”
“杜老先生過獎了,我是做這個的嘛,經手的項目多也正常。這次秦總有急事離開了,所以讓我來接待杜老先生,有怠慢之處還請你多多原諒。”
“嗬嗬,蘇小姐客氣了,秦先生跟我打過電話,沒關係的。不過咱們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兩碼事。這個酒店是我在魔都投資的第一個項目,對合作方要求很高,會采取競標方式。”
“是,這是肯定的!杜老,那咱們今天不談生意,隻談風月。”
蘇亞說著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我懂她的意思,是想讓我把蓮鳳她們叫過來,但我沒這想法了。我在歡場混了那麼多年,什麼人喜歡風花雪月,什麼人不喜歡,我摸得門清,這杜墨琛顯然就不喜歡。
果然,杜墨琛聞之蹙了蹙眉,“談風月?蘇小姐的意思是?”
“杜老,蘇總說的是我們魔都有一個非常出名的茶道,叫“風月小築”,裏麵你能喝到極品大紅袍,還有雨前龍井,都是非常珍貴的珍品。”我看到杜墨琛臉色有些不悅,慌忙接話道。
他聽了微微一愣,“還有這樣的地方?”
“是的,就在東區,杜老如果有興趣,找個時間我可以陪你去。”
“那甚好,甚好,我從中國出去這麼多年了,最想念的就是大中國的極品大紅袍,那味道真是……”
我沒想到誤打誤撞插的話居然引起了杜墨琛的好奇心,他頓時來了興致,跟我侃侃談起了他對茶道的研究。而我因為曾經有個客人是茶商,就略懂那麼一二,跟他掰起來也能接一兩句,令他很是亢奮。他當即就約我改天找個時間喝茶去,我不好意思地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他。
閑談中,我不經意瞥了眼蘇亞,發現她那臉寒得跟冰塊似得,我似乎……真搶她戲了。因為全程杜墨琛都在跟我講話,對他們三不理不問。
這個飯局很輕鬆,沒有拚酒,沒有溜須拍馬,隻有杜墨琛一個人對中國文化的向往和緬懷。而我無意間提到的書畫,琴棋以及茶道,都是他倍感興趣的東西,他聽得津津有味。
完了還問我,“沈小姐,那這麼說,你的書畫造詣應該很深了?”
“我……”
“杜老先生,要不讓歡顏現場為你展示一下如何?我聽你們說起都很有興致了。”
我還沒來得及講話就被蘇亞打斷了,我轉頭看了她一眼,她雖然一臉笑意,但卻滿眼寒光。
她這是想我下不來台麼?嗬嗬!
杜墨琛沒看到我們倆之間的刀光劍影,當即說好,還立即讓酒店服務生找來看紙筆,還就是一支中性筆和一張A4紙,就這點東西能發揮什麼?
“歡顏,咱們跟杜老先生第一次見麵,不如你現場畫一個他的樣子送給他,他肯定會開心的,對不對杜老先生?”
老實說,我此刻特別想把蘇亞的嘴給縫起來,她這刁難得太過明顯了。之前打電話時她說這個客戶很喜歡刁難人,我看刁難人的是她才對。
她都這麼說了,杜墨琛也順著他的意思點了點頭。而一旁的杜南星更是湊過來貼著我的臉衝我邪邪一笑。“我爹地書畫很不錯哦。”
我硬著頭皮笑道,“既然杜老你不介意,那我就獻醜了,得罪之處還請你原諒。”
我說著瞥了蘇亞一眼,揚起眉頭挑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哼,想考我,我就讓你看看我沈歡顏是不是有幾分能耐,我那幾年大學可不是白讀的。
“歡顏,既然是獻技,咱們限個時間如何?杜老的時間寶貴,咱們也……”
“蘇小姐,慢工出細活這句話你應該聽過吧?沈小姐,你慢慢畫,不著急。”
蘇亞沒說完就被杜墨琛打斷了,她訕笑著沒說話了,但我知道她這會心裏對我是恨到了極點。
我沒再猶豫,用點菜譜當畫板,拿著那張A4紙對著杜墨琛開始畫了起來。
其實我沒有用很久時間,幾乎十分鍾都沒有,一張不怒自威的臉就躍於紙上,就是剛才杜墨琛從車裏下來抬頭的那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