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孤鴻先生(1 / 1)

時間就在學習中一天一天溜走。

但卉遲並不覺得累,反而樂在其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前世她這麼不愛學習,明明學習這麼有趣。

“卉遲,女子應學習的琴棋書畫,我已傳授你棋書畫三種,琴之一道,爹爹會為你請來名師教導。”宋懷義這樣對卉遲說。

“爹爹為什麼不教卉遲操琴?”卉遲不解,前世今生,宋懷義在她心中都是那麼的高大。

宋懷義有些尷尬,但他還是解釋道:“卉遲,凡是學一樣東西,必定要用心去學,去感受,把它學精。但每一道上都有天賦之分,爹爹在琴上麵的造詣明顯不深,彈出來糊弄糊弄門外漢還行,若是與名家相比,爹爹的琴實在難登大雅之堂。但卉遲你與我不一樣,你的天賦不應當被局限,而應該請最好的老師來教導。”

“原來是這樣啊,卉遲明白了。”卉遲覺得自己在學術上,終究是不如爹爹的,即使她多活了一世。

見卉遲明白了他的話,宋懷義心中高興,他無比慶幸書蕙為他生了一個這般聰敏毓秀的孩子,既是王府沒了血脈繼承,他也不後悔。反正宋國公府還有繼承人,也不缺他一個。

翌日,宋懷義帶著卉遲去了一棟小竹樓,竹樓的主人是一個儒雅的青衣男子,給卉遲的印象極好,感覺很平靜,很平靜。

去的時候,男子正在撫琴,琴音悠揚動聽,不遠處的鳥兒都發出鳴叫附和著琴聲。

一曲終了,卉遲還沉浸在琴聲的世界中,久久不能自拔,待到清醒回來,卉遲看到爹爹已經與那個男子聊得很投機了。

宋懷義見女兒清醒了,這才將話題引正:“孤鴻兄,這是小女卉遲,此次貿然前來打擾,是想請你做小女的老師。”

被稱作孤鴻的男子麵上依舊淡漠:“既然如此,那麼,卉遲,你告訴我,你從我的琴聲中聽出了什麼?”學琴,也要天賦,他一直沒有親傳弟子,就是因為這天賦難尋。

卉遲邊回憶邊說:“聽著琴聲,我仿佛看見了一隻孤單的鳥被束縛了,它痛苦的掙紮,想要逃離牢籠。可是越掙紮越無法逃脫,它從不甘到平靜。終於有一天,它得到了它渴望的自由,但它還是不快樂。”

“不錯,還未入門就有此番理解,瑾瑜兄有此女是大福氣啊。”孤鴻誇讚道,冷漠的臉也有一定程度上的緩解。

“過獎,那麼,孤鴻兄,小女是否可以成為你的親傳弟子?”宋懷義問道,他今日前來是事實是抱著一種僥幸而已,沒想到卉遲的天賦真的很可怕。

“日後寅時來我這裏吧。”孤鴻說。

都說出這樣的話了,就不是拒絕了。卉遲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拜師禮:“弟子宋懿安拜見師父。”孤鴻接過茶抿了一下口,這禮就成了。

卉遲到了這時,如果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就是傻瓜了。孤鴻先生,當世琴藝第一人。幾乎是所有人都渴望成為他的親傳弟子,沒想到這樣一個活在傳說中的人物如今居然成了她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