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下人依舊的平靜,好像即將離開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一個畜生一樣,不過是看在主上有命不準傷害公主才不得不妥協,退出去讓文錦公主帶著人進宮。但同時又立刻跑出去通風報信。
文錦公主這才鬆開寶劍交到李弗清手裏,然後帶著他們立刻進宮。
應著心中焦急,腳步也有些快。公主與隨行之人立刻奔往太後的寢宮,然後程囂墨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太後聽聞愣了好一陣子,眾人都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太後唉聲歎氣“晚了,為時已晚。絡王爺的早已起了造反之心,而且已經開始籌謀。你沒發現皇宮中不少人都已經換了模樣嗎?”
說這些話的時候太後有些沮喪,好像大勢已去的感覺。的確,程囂墨看了看周圍的守衛以及伺候的丫頭各個眼神各異不像是忠心耿耿之徒,看來絡王爺是真的掌控了大局。而且他的兵器庫還未找到,究竟能否阻止的確是件頭疼的事情。
哎,太後有些垂頭喪氣“都快哀家,是哀家太害怕了總是在退縮,害的前往的一個個的欽差都死於非命還不能給他們立碑。若是哀家能夠站出來護著他們也許絡王爺也不會囂張到這種程度。看來我們是無望的了,如今的形式已然清晰,我們是大勢已去的了。”
“不,不母後不是這樣的。”文錦公主掉著眼淚看著自己的母親。“母後不是這樣的,不到最後一刻不能放棄。朝廷上下文武百官支持我們的還是大有人在,隻要團結一心沒有什麼事是辦不到的。母後,你要相信我們相信全天下的子民,他們都是向往和平的,他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皇兒,你真是太天真了。”太後抱著公主的頭,臉色更加難看了“對於老百姓來說誰能給他們太平日子誰就是他們的主。不論是誰坐擁天下都與他們無關,他們隻管一日三餐即可,所以這一切都是白說。哀家忙碌了大半輩子了也許是時候該休息了。隻是還有一件事放心不下,就是你。我可愛的寶貝女兒,你是母親的心頭肉,在江山覆滅之際,我不能讓你與其一同埋葬,我希望你過著屬於自己的幸福生活。”說到此處,太後又將眼神移到李弗清身上,哀求的神情著實叫人心頭一緊。
“李公子,哀家也觀察了你好一陣子,哀家有理由相信你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也相信你是真心疼愛我的女兒。所以我現在將唯一的女兒托付與你,希望你帶著她離開這裏去過你們想要的生活。”
“太後,我……”李弗清實在做不到,國家將要覆滅,身為一個男人他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離開,堅決做不到。
“不要說了。”但是太後也是極度倔強的人,別人不肯聽越是要他聽從“什麼都不要說,你若還有哀家這個太後就要服從哀家的命令。今晚立刻帶著公主離開這裏!”
“那皇兄怎麼辦?”文錦公主淚眼婆娑得看著自己的母親想起還在位的皇帝。
“哎”太後仰天長歎,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流淌而下,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但凡有一點點的愛國之心能夠好好的照顧這個江山,也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江山始終是男人的天下,即便她這位做母親的多麼能幹也需要自己的兒子接手,偏偏事情總是那麼不如人願。
事到如今大難臨頭還能說些什麼“但凡他還有一些做皇帝的責任,就得跟著哀家一同麵對。不論生死都要與這江山共存亡。”最後的最後隻留下這麼一句還算骨氣的話。
其他的也就蕩然無存了吧,太後滿眼的哀傷,不過才幾個月不見,整個人都蒼老了好多。當日的威嚴霸氣的母儀天下的氣勢也消退了不少。
靜謐的皇宮大殿內,誰也沒再多言。太後已經很憂傷了,沒人能體會高居上位者的痛苦,既然如此也就沒資格去安慰。程囂墨和胡師爺隻能乖乖的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看著他們母女兩緊緊相擁不敢上去打擾。
過了好一陣子,太後才從哀傷之中抽離出來,命令他們立刻離開這裏。
程囂墨和胡師爺下意識的互視了一眼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太後都已經放棄了他們又該如何。對方來勢凶猛根本不是對手,何況底下到底有多少的殺手組織還是個問題,又該如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