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千鈞一發的危險關頭,眼疾手快的凱文一把將夢梵攬入懷中,隨即側身躲閃開來,就在這時,一道凜冽的白光已擦著二人的麵頰一閃而過;若是再晚上半秒,後果定不堪設想。隻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雖說手無寸鐵的凱文幾乎沒有任何與之抗衡的資本,但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卻無形間給了他一個扭轉局麵的機會。隻見他毫不遲疑地順勢探出手去,如同迅猛凜冽的雄鷹般,精準而迅捷地一把將人偶的手臂狠狠鉗住,緊接著伴隨一陣裂帛之聲,凱文已不由分說地生生將其整個臂膀扯了下來。
頃刻之間,黑紅色的粘稠液體伴隨著陣陣惡臭,從截斷的傷口中噴濺而出,向尚在凱文懷中的夢梵撲麵而來,未來得及驚聲尖叫的她瞬間別過臉去幹嘔起來。而那些滴落在地上的鮮血,則被無處不在的曼陀羅吞噬,它們貪婪地吮吸著黑紅色的液體,就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植物,並隨機綻放地更加豔麗,透出一份無法言明的邪氣。
相比之下,凱文隻是厭惡地微微蹙眉,麻利地將剪刀從斷手中拽下,隨即將斷臂扔了回去;而失血過多的人偶似乎已沒了什麼體力,不穩地搖晃了兩下,便“嗵”地一聲倒在了地上,不住地抽搐起來,任憑幾近墨色的芳蕊將之步步吞噬,最終化為一體。
“腳底下這些到處爬的東西都是些什麼呀?!看上去好惡心呀!”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的夢梵有些焦躁地抱怨道,她毫不淑女地一腳將試圖靠近自己的花朵碾碎,被其吸入的鮮血瞬間從芳瓣中噴濺出來,又被其它花朵再次吸收,循環往複,生生不息。
“嗜血曼陀羅,香氣有毒,致幻;我們遇見的,估計是變異品種。”凱文的話說的有些輕描淡寫,他此刻的心思並不在這些花花草草上麵;簡單地拭去手上的血跡,他緊接著迅猛地揮舞起手中的剪刀來,露出了一個滿意的淺笑;雖說這算不上什麼強勁霸氣的武器,但至少是個順手的家夥。
說時遲那時快,伴隨著人偶們步步逼近,凱文已幹淨利落地將剪刀刺了出去,雖說攻擊範圍有限,但下一秒一道道衝天的血光還是令他頗感滿意;忙裏偷閑地,他還給身旁破壞花草的夢梵普及一下“常識”:“這是一種被詛咒過的花,總是盛開在刑場附近,如同冷眼的旁觀者般記錄著生命的消失,品嚐著鮮血的滋味。
“傳說,每一株黑色曼陀羅花中都住著一個精靈,他們可以幫你實現心中的願望。但是,他們也有交換條件,那就是人類的鮮血。隻要用你自己的鮮血去澆灌那黑色妖嬈的曼陀羅花,花中的精靈就會幫你實現心中的願望。隻能用鮮血澆灌,因為他們熱愛這熱烈而又致命的感覺。”
“所以,”凱文說著將沾滿鮮血的剪刀淘汰給了夢梵,裝備升級為菜刀繼續大開殺戒,“它的花語是,不可預知的黑暗、死亡和絕望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