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此之前,他先得把自己洗洗幹淨;當然,昏暗而略顯神秘的燈光以及令人心醉的美酒,都是必不可少的助興良品。既然對方主動要求,自然沒有理由讓其失望,更重要的是他可以讓一切可以變得更加的銷魂和美妙,讓他們纏綿的每一夜都永生難忘。
而他們的心靈,也因為隱秘的結合而越走越近,恍若藤蔓般糾纏在了一起,再次無法輕易分離。
當夢梵再度醒來的時候,她驚異的發現身著一襲白色長裙的自己,竟身處一間昏暗的房間中央冰冷的地板上,而旁邊不僅沒有了凱文的蹤跡,眼前也不再是賓館熟悉的場景,陌生的環境和未知的前景恍若肥沃的泥土,不安與恐懼的恍若玫瑰般立即在其心底生根發芽,不斷壯大,轉瞬間已將她團團包裹在帶刺的枝蔓當中,仿佛隻有用最純潔的鮮血澆灌才能開出最豔麗的芳蕊。
她試圖站起來勘察一下周圍的狀況,尋找熟悉的線索;卻發現自己竟全然動彈不得,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哪怕是動動手指也成了癡心妄想,唯有意識清醒異常,就恍若自己的靈魂被人剝離了出來,強行注入到人偶中一般,除了思想便沒有任何的自由。
仿佛是為了印證這個詭異的想法,突然間夢梵感到手腕、肩部和脖子一緊,就像是突然間被小提琴的弦線纏住了一般,緊接著整個人猝不及防地被硬生生向上拉了起來;伴隨著腳尖最終的遠離地麵,她被緩慢地向半空中拉扯而去,轉眼間地麵的暗影便消失在腳下的黑暗之中,白色的紗裙伴隨著身體的搖動而輕輕地散開,恍若一朵正懸於整個空間的中央徐徐綻放的白曇,為這個死寂般的世界帶來唯一的生機與芬芳。
雖然肩部的絲線承載了她整個身體全部的重量,但是被緊緊纏住了脖子還是令其覺得異常的難受,恍若被人扼住了頸部一般,哪怕是呼吸都變得異常的艱難和吃力。就仿佛空氣中的含氧量嚴重不足,她不得不用盡全力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就像一個被餓了三天三夜的人在見到食物時瘋狂的大快朵頤;然而這依舊無法改變缺氧所帶來的頭痛與眩暈,整個人似乎就要在這痛苦的折磨中昏厥過去,甚至是走向徹底的死亡。
恍惚間,一陣憂傷的鋼琴聲從空間下方的某處徐徐地響起,從黑白琴鍵間流淌而出的哀傷樂章,是那麼的輕柔和不經意,就恍若一席柔軟細膩的輕紗從指尖悄然滑過,若不是因為四周安靜得幾乎有些可怕,頭痛欲裂的夢梵甚至就要在不經意間與其擦肩而過;然而那韻律卻如同有著奇妙的魔力一般,哪怕輕緩地宛若蝴蝶輕盈地顫動薄翼;卻也能令人在觸及的瞬間,被音符中躍動的哀傷與迷離所俘獲,不知不覺深陷入無形的泥潭之中,甚至因之徹底忘卻了最初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