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梵,”安格斯在其耳邊輕聲地喚起對方的名字,生怕自己嚇到了對方,“要不喝點東西吧,或許這能讓你的心情好一些。”
一直躲在安格斯懷中的夢梵仿佛是因為感受到了對方暖和的溫度和令人平靜的安全感,聽話地點了點頭,從對方手中結果青草蜢輕輕喝了一口,那其中有薄荷的清新、有可可的香醇、有冰的涼味,讓人頓時從混混沌沌的狀態中清醒了許多。
“你知道我為什麼特別喜歡這款雞尾酒嗎?”安格斯突然用跟孩子說話的輕柔語氣問道,他並不真正地需要對方那個回答什麼,隻是在將對方的注意力轉移到其它事情上去,“你認真地看看這杯酒,想到了什麼了嗎?倘若我們把最下麵一層的綠薄荷酒想象成青綠色的草地,那麼中間的白可可酒像不像頭上的天空?這樣的話,在最頂層的奶油不就成了天空中的白雲,怎麼樣,夠清新漂亮的吧?而這枚綠櫻桃則是點睛之筆,就像是一隻可愛的螞蚱般放入杯中,如從天而降……”
或許是被安格斯有趣的話語逗趣,也有可能是感受到了他所描繪景象的美好,夢梵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幸福地又大大地喝了一口,感受著那豐富多彩的滋味,仿佛所有的害怕與憂愁,都能被這冰冰涼涼的液體統統帶走。
“好啦,事情都過去了,結果是虛驚一場,不是嗎?”安格斯將手伸到夢梵頭上,像哄小孩一樣揉了揉她的頭發,“另外,伊娃有話想跟你說,關於今晚伊森的所作所為。你要是現在不願意,這事兒就以後再說好了……”
“沒事的,多虧了伊娃及時趕過來,不然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夢梵有些勉為其難地笑笑,站起身來,努力地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她並不想讓太多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特別是在血族麵前,“安格斯,謝謝你今晚為我所做的一切。”
“沒……沒什麼,嗬嗬,誰讓我是你禦用保鏢,”原本也沒多想的安格斯,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要不我這就去叫伊娃進來,她在外麵該等的著急了呢!”
“夢梵妹妹,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或者什麼地方不舒服?你要是覺得喝我的血不放心,有什麼要求、需要什麼補品跟姐說,就算再困難也決不會有二話。還有,如果你覺得這件事情給你心裏造成了什麼陰影,跟我說說也行,或許我還可以試試能不能幫你忘記,就算不用魅惑之術,催眠什麼的我也精通。唉,要是今天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說我怎麼跟你父母、跟凱文、跟艾裏克斯交代呀……”
原本以為殺人不眨眼、打人不住手的伊娃最多隻會說兩句寬慰自己的話,卻不料對方一上來就用極具感染力的表情和語調,竹筒倒豆子般地好一陣噓寒問暖,仿佛不說個麵麵俱到誓不罷休,令瞠目結舌的夢梵完全插不進半句話來。
“這樣說來,我還真是有一時相求,不知伊娃姐姐能否做到?”夢梵輕聲說道,她其實小小地撒了一個謊,隻不過是想試試喋喋不休的對方是否真的會注意到自己說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