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意是挺不錯的,”冰血微笑著點點頭,他仿佛正在給一隻齜牙咧嘴向自己狂吠的惡犬捋順毛,以示討好,隻是這絕非交談的重點,“以我之見,僅依靠你如今的能力是無法抗衡於我的,什麼生的權利死的權利都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浮雲,隻要我不想讓你死,你就不可能這麼輕易地結束生命。”
夢梵突然間一把抓過手邊的枕頭,毫不猶豫地扔了過去,憤怒中帶著委屈與無奈,眼中甚至閃著隱隱的淚光:“你既然已經將所有的出路堵死,又為何讓我做這種沒有選擇的選擇,難道拎著操控木偶的線繩,然後和善地說‘我給你自由’,就能顯得你寬宏大量、仁慈善良——你所說的一切不過是個糊著蜜糖的狗屎罷了!”
枕頭攻擊對冰血而言不過是撓癢而已,對方的話卻讓他突然陷入了一個很難堪的境地,他本以為欲擒故縱的手法能讓獵物不知不覺落入早已設好的落網,卻不料走到絕境的對方毀掉了這場看似勝券在握的談話,僵局的出現已在所難免,冰血決定讓所有的衝突到此為止——
“廢話我也不想多說了,給你一個小時的考慮時間,我想你是個明白人,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另外,友情提示一下,諸如自殺抑或乘機逃跑的粗陋計劃你最好想都不用想,為了防止你自尋短見,我已經向你體內注射了200毫升寡人的血,倘若你願意當一個毫無用處的吸血鬼,那麼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仿佛是因為沒了說服對方的耐心,冰血草草地將狠話一丟,便趾高氣昂、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一副“我懶得繼續廢話,你自己看著辦”的架勢。然而他心裏卻沒有冷漠的外表所體現出的那份安寧,所謂的“獻血之事”也不過是他臨時杜撰出來限製對方的謊言罷了。
雖說此刻的冰血急切地期望能借助夢梵血之孕的身份擁有自己的後代,但是他卻並不想婚事僅僅是命令和逼迫的結果,更不希望看到兩個人之間存在的,隻是利用與被利用、有性而無愛的關係。他希望能借此機會為自己再次尋覓一份真愛,一份能用心嗬護的戀情;他甚至暗暗下定決心,絕不會讓一切像灰色記憶裏的那段一般戛然而止,芳華未盡卻已零落成泥。
最完美的結局,無外乎是既能擁有對方的人,又能擁有對方的心;而世間的事情,卻終究沒有口頭說說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