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雪剛才在跟你說什麼?”凱文有些不快地詢問道,他好不容易才擺脫掉那些熱情且愛敘舊的老友,即便在第一時間趕到,依舊給了蜜雪充足的說話時間;而這一切的發生最應歸罪於那幫難纏的家夥——禮貌的回絕幾乎毫無效果,大打出手又顯得相當不近人情,於是乎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蜜雪同夢梵嘀嘀咕咕卻束手無策、望之興歎。
“倒不是什麼大事,”夢梵撒謊道,她可不想讓本就對此敏感的凱文變得更加態度強硬,“她隻是想借此機會同我坐下來談談……”
“這件事你連想都不用想,我是絕對不允許你去!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呆在我身邊直到這個晚會徹底結束。”凱文毫不遲疑地打斷了對方的話,頗為激動地阻攔道。雖然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是強硬的態,度絲毫沒變,夢梵之前“委婉”的態度全然沒有起到效果。
“如果蜜雪想找我談談,或許我該去聽聽她想說什麼,至少人家主動示好,我沒有理由拒絕,也沒有必要表現得那麼小心眼。”夢梵聳聳肩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她努力地表現出自己覺得沒什麼,不必大驚小怪那麼緊張;雖說她在見蜜雪這件事上,比任何人都緊張。
“這是我聽過最蠢的主意了,”凱文相當刻薄地說道,把最強有力的證據拿了出來,“她已經嚐試過殺你了,難不成你準備把自己再送入虎口。”
即便凱文將話說到這種程度,夢梵還是不想放棄自己的決定,女人有時固執起來相當可怕,尤其是蜜雪的秘密實在太過於誘人:“我的確害怕蜜雪再下毒手,但至少她主動邀我以‘和善地方式聊些事情’,我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查明她的真實目的,無論結果是好是壞。
“凱文,倘若是別的事情,我一定聽你的,但在這件事上,抱歉,我不得不違抗你一次,我不想永遠躲在你背後成為一個逃避困難的孩子,夢梵輕輕地摸著他的麵頰,我會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盡量不去激怒蜜雪,可以嗎?”
“不要忘了,深入虎穴的你是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凱文的話語開始變得異常絕望,仿佛下定了最後的決心一般,“倘若你要上去找蜜雪,那就先踩著我的屍體走過去。”
夢梵氣呼呼地扭頭便走,顯然凱文是準備阻攔到底了。恰逢一個端著酒水的侍者路過她的身邊,夢梵想也沒想地抓起其中的一杯便猛灌兩口,全然忘記了自己理應保持的淑女形象和複雜繁瑣的禮儀,想借此略微消消怒火,好好地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
然而,杯中液體入口的瞬間,她瞬間意識到味道有些不對勁,仿佛突然想起什麼,她趕緊將尚未咽下的鮮血一股腦地全吐回杯裏,然而濃烈的血腥味還是讓其不住地咳嗽起來,引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以及帶著隱隱偷笑的閑言碎語。
就在極其無助的夢梵用手套捂住嘴,企圖讓自己平靜下來的時候,突然一個繡著花體英文名的手帕被遞到了她的麵前,散發出一陣凝神的熏衣草芳香,而手帕的主人,則是那個自稱是馬克斯的音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