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爺子來到存放清掃工具的小隔間,在確認四周沒人後從裏麵鎖住房門,隨即將腳下的地板敲開,一個窨井蓋出現在了視野之中,而在其下的地下通道將指引海芸走的更遠。
在把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秋老爺子用掃把頂端有規矩的敲了敲頭頂的通風口,立即得到了等待多時的海芸回應。下掉阻隔的擋板,在通風道裏窩得腰酸背痛的海芸好不容易能舒展舒展經骨,不過接下來她還有更艱巨的任務需要完成——穿上潛水衣,帶上簡易氧氣瓶,武裝整齊地從排汙管道遊出去。
眼看著拒絕是不可能的了,海芸隻得硬著頭皮跳了進去,在汙水中撲騰起來。對於毫無遊泳天賦的她而言,這幾乎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挑戰,一上來便被惡臭的汙水嗆了個七葷八素,差點沒有反胃地把三天前吃的東西都吐出來。
雖說這個排水管道還算寬敞,但也並非寬敞到她能在裏麵行走,於是整個活動方式同在通風管道中大同小異,若是撲騰幾下或許還有浮在水麵的可能,否則立即毫不遲疑地沉入水底,甚是難受。最後,實在不得其法的海芸隻能順著緩緩流淌的汙水,隨波逐流。
然而,前行的路並非想象的那樣一帆風順,突然間原本平穩的河道變得有了坡度,水流也隨之猛烈地流淌起來,變得越來越快。待海芸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已沒了任何後悔和挽回的餘地,甚至連停下來都成為了奢望。如今被團團包圍住的她,恍若一片卷入急流中的枯葉,翻江倒海地旋轉著向前直衝而去,比遊樂園裏刺激無比的過山車更為迅猛。
海芸緊緊地閉上眼睛,雖然在全然黑暗的環境下這麼做什麼都改變不了,但相比驚聲尖叫必被水嗆的現實,這是她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最終,在一番近乎要讓她靈魂出竅的折騰之後,水勢突然又再次緩和了下來,就在海芸準備慶幸自己居然還活著的時候,突然間身子下麵猛地一空,緊接著一個完美的平拋運動,她再次掉進一個更大更深的汙水河裏,瞬間一片響亮的水花聲響徹耳畔。
寬敞的空間讓一直縮手縮腳的海芸終於能伸展開來,但她立即意識到自己此刻正不斷地往水裏沉去,不由地猛力撲騰起來,倘若沉底就算有氧氣瓶支撐也必死無疑。雖說她的遊泳技術依舊毫無章法可言,但至少減緩了下沉的趨勢,甚至還有緩慢上升的趨勢。
撲騰了一陣,海芸似乎聽到小飛俠正位於左邊不遠處呼喊著自己的聲音,夾雜在聒噪的劃水聲中傳來,有些狐疑地將左手伸了出去,她立即觸碰到了僵硬冰冷的磚石,並輕而易舉地扒在了上麵。無疑,此刻的海芸已然來到了汙水河的邊緣,隻不過沒本事遊上去的她隻能另辟蹊徑,像攀岩一般地爬上去。
當渾身濕漉漉並散發著隱隱惡臭的海芸全身癱瘓般地躺在河邊水泥地上的時候,她頓時間有九死一生的感覺,看來出去之後很有必要去學下遊泳,省得每次在跟水沾邊的事情上自己都在吃虧。不過,在逃亡的路途上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容得她這樣去浪費,小飛俠隻給了五分鍾的休整時間,便督促著對方趕快上路。雖說走地下汙水係統被發現的機率要比在地麵上小得多,但是若獵人們將全城封鎖,那麼就算海芸的本事再大,也將插翅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