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地下室的門被緩緩推開,警覺的軒轅幽蕊立即起身站定,穿著一身長袍額獨孤胥從門後走了進來,示意她暫且出去回避一下。他那恍若春日裏最燦爛陽光的笑容不曾有一絲改變,如今看上去更是和藹而友善,恍若一位準備為一對甜蜜愛人舉行婚禮的牧師;然而在凱文眼中,他卻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甚至比身為血族的自己更為肮髒邪惡。
獨孤胥笑盈盈地在凱文麵前站定,嘖嘖嘖地搖了搖頭,滿是不屑和嘲諷的神色。見凱文不以為意地別過臉,他譏諷地笑道:“你也有今天,凱文·麥克萊恩,被人用銀鏈綁著的滋味如何?對了,我的馬鞭草針劑製作得還算地道吧?這座城市唯一授權的血族掌管者,為了讓你屈服,我還真是費了不少工夫,即便最終查出是我製造的所有少女慘案,又能如何?如今不是連你都收入我囊中了嗎?”
凱文驚異於對方知道的如此之多,然而下一秒他便恢複了最初的冷漠,將自己所有的情感隱藏起來,嚴肅而厲聲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關於我的那麼多事?”
獨孤胥突然輕笑起來,仿佛對方問了個極其有趣的問題:“軒轅冷焰、獨孤胥,抑或幽蕊的父親,諸如此類的人名,諸如此類的身份,都隻不過是個名號和地位罷了,浮雲一片。隻要我知道自己是誰,為何事前往何處,就足夠了,不是嗎?至於關於你的事,若是什麼都不知道,豈不是有辱我巫師的身份?”
“你到底是誰?!我不要再聽你說那些之乎者也的廢話!”凱文似乎有些暴躁,卻又因為體力問題說的有氣無力。一些複雜的感覺令凱文感到極為不快,他用盡所有的時間去查明幕後的真相,如今卻被告知全都是虛假的麵具,真正的凶手卻在更多的麵具背後露出譏諷的笑靨。他費盡周折地在謊言中穿梭,不僅沒把事情弄清楚,相反卻令自己暴露無疑,仿佛一直藏在暗處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出現在聚光燈下的家夥。
“我是不會告訴你我是誰的,這樣豈不是變得很沒意思?另外,友情提示一句,即便知道了你懦弱無能的真相,也千萬別氣壞了身子,否則就沒機會看到我們可愛的夏夢梵,是怎麼死在我手上的了,會很可惜的哦!”獨孤胥原本純淨的笑容溢滿了邪惡,在他看來,凱文就恍若一張藏不住東西的白紙,所有稍縱即逝的情緒都能被他輕易看透,卻又在假裝自己無比地鎮定,頗有趣味。
整個祭祀的所有準備工作已然完成,如今就僅用等著最後一刻的到來了;而凱文將同時兼任囚犯和獻祭者兩個身份,見證著儀式的進行,神明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