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好一會兒,淩冰因為頭部的劇烈刺痛緩過神來,心裏仍是一片驚悸。他被倒掛了很長時間,血液凝聚在頭部不散,憋得他滿臉通紅,異常難受,就像有一柄尖利的刀子在腦子裏使勁攪和,折磨得他險些又昏了過去。
良久,兩行淚掛在了他的臉上,縱使他再堅毅也還是哭了出來。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啊!稚嫩的心靈卻經曆了這些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生死一線令他險些崩潰。
他想活,不想死,他告訴自己,越是這種情況自己越要冷靜下來。淩冰深深呼吸了幾口氣,使狂跳的心沉靜下來。他抽了抽鼻子,漸漸止住了淚水。淩冰環視了周圍,搜尋了一下對自己有用的信息,他發現,這是一個空曠的房間,左右各有一張門,頂上大概懸掛了四十多具屍體,僅有他一人還是活著的。吊住自己的是一根棕色麻繩,若是有尖銳的物體就可以將其紮斷,可是自己連衣服都被扒了,到哪去找尖銳的東西啊!
他被綁起來的隻有腳,手能勉強碰到麻繩,但頂多也隻是指尖勉強摸到。淩冰試著掙紮了一下,無奈這麻繩綁得結實得很,想靠蠻力去破開?除非淩冰再將力氣提升3倍。
淩冰使大腦飛速運轉,計算著一切對自己有利的條件,隻是通通都頂不上多大用處。現在擺在他麵前的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如何掙脫這根厭人的麻繩。尖銳物體啊!尖銳物體啊!他在心裏發出迫切的呐喊,可惜終究都是徒勞。心中最後的希望的火苗,最終仍是被澆滅。
淩冰的心,一片死灰。
“難道隻能等死了嗎?媽媽,冰兒再也不能見到你了!”淚水再次沾濕了他的眼眶,思念之情,油然而生。他不甘呐!不甘自己死的如此不明不白,不甘自己這平凡的一生,還沒開始就即將結束,不甘自己還沒有回報母親,就讓他感受喪子離別之痛!一想到這裏,他再也忍不住了,痛苦的嚎叫了出來:
“啊---!!!”
大叫出聲來,他開始變得無比瘋狂,雙腳猛的亂蹬,瘋狂的扭轉身體,就像一隻死前掙紮的野獸。他的懼意轉化為怒意,即使置身在這等環境中,他也不再有一點恐懼感,他立下毒誓:今日若是能活著離開,必將十倍奉還給豬人!滔天的怒意聚集在淩冰心頭,他從未如此憤怒過,隻是頃刻間,那股怒意土崩瓦解。
一抹狂喜湧向淩冰的心頭,如果不是因為腳被綁著,恐怕他就要手舞足蹈了。他的目光,凝聚在自己身邊兩米處的野狗屍體上,那狗嘴裏,不是赫然夾著兩個尖銳的犬齒嗎!?
那具野狗屍體,全身幹枯,黑皮包骨,仿佛全身的精血都被吸幹了一般,幹癟得向放了幾個月的果子,蒼蠅蚊子都不往它身上噌。淩冰暗暗詫異:莫非這豬人還吸人血不成?他當下也顧不上那麼多,逃生才是重中之重,那具野狗屍體距離他有兩米遠,淩冰雙腿一用力,身體便往野狗的方向蕩去,猛的伸手一抓,徑直就抓住了那幹癟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