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客氣什麼,咱們可是一家人,下次可不許這般見外了。”被自家閨女感謝,這感覺怎地那般的奇怪嘞。說到底,就是他極不習慣如此一本正經的暖兒,他還是比較喜歡她古靈精怪的模樣,生動活潑,可愛極了。
這世事就是這麼的無常。本來,今日是她被釋放出牢籠的大好日子,她興致高漲的想要放縱自我,然而,老天爺似乎看不慣她這麼得意忘形,硬生生的給她一錘,讓她徹底的懵圈。真可謂是,沒事可以抬頭望望天,看他幾世輪回饒過誰!
“對了義父,可有龍玄燁的消息?”
“沒有,那小子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老夫詢問過德祥宮的宮人,在德妃死的那天,龍玄燁去過德祥宮,還和德妃有一些爭執,出宮之後就再也沒了消息。不過據文卿宇那老匹夫供述,當初龍玄燁之所以敢發動宮變是因為和別人達成了協議。至於是誰,他也不是很清楚!”
至於那協議是什麼內容,用腳趾頭她都能想的出來。這個勾結外賊的叛徒,真的是龍霄的一大恥辱。
“義父,文卿宇絕對知道一些實情,然而他並沒有和盤托出,而是有所保留,想必是想拿那些消息與我們做交換。”
“他有什麼資格和我們講條件,老夫這暴脾氣,若是他不肯講,老夫就打到他講出來為止!”
這個時候了還敢得瑟,純屬找抽,他不介意免費奉送他兩掌。
“不可。”顧傾暖想了想搖了搖頭,拒絕了雷戰暴力執法的提議。“義父,文卿宇自知這次他難逃一死,沒有了活的希望他自然無所畏懼。但人總有弱點,他平日裏麵比較看中誰?”
古人最忌諱的就是斷子絕孫,斷了香火那絕對是毀天滅地的打擊。顧傾暖這麼一說,但是讓雷戰想起來這麼一說。也不怪他反應遲鈍,誰讓他在遇到顧傾暖之前,是孤家寡人一個,壓根沒有這方麵的顧慮。
“老夫想想,最中意的應該就是嫡長子文淵離了吧,也就是德妃的親弟弟。不過,老夫聽說那小子人不壞,心底純善,之前還救了幾個德祥宮的宮人。”
“義父是怎麼知道的?”
“老夫去抓叛將的時候,有幾個德祥宮的宮人跑出來求情,哭的是稀裏嘩啦的。害的老夫以為若是抓了那文淵離,就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顧傾暖一手托腮,一手微微勾起,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桌子,扣扣扣的聲音不絕於耳。雷戰也沒有打擾她,爭做一枚安靜的美男子,哦不,是老爺們!
“義父,你去和文卿宇談,若是他的交換條件真的是救出文淵離,答應他!”
“老夫知道了,這就去辦!”
“義父辛苦了!”
“再這麼客氣,老夫可就生氣了啊,你這個小丫頭,總是喜歡惹的老夫吹胡子瞪眼的,調皮!”
顧傾暖赧然,對著雷戰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古靈精怪的說道:“蒼天可鑒啊,暖兒的本心可是想讓義父開心的。畢竟笑一笑十年少嘛,義父多笑笑,自然就覺得天朗氣清,渾身通暢了,您說是吧。”
“得了,老夫是說不過你這丫頭的這張巧嘴。老夫這就去牢裏會會文卿宇那老匹夫,看是他的嘴硬還是老夫的拳頭硬!”
說罷,仰天一笑,大步離去。顧傾暖一陣的無語,不過也理解雷戰的愉悅。畢竟那兩人也是多少年的老對頭了,如今,敵人終於被拉下了馬,沒放鞭炮慶祝已然很低調了,不能再低調了,再低調就該讓義父受委屈了。
“王妃,蘇少主到了!”
“請蘇少主進來吧。”
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有見過她了,蘇君諾按耐住有些雀躍的心,佯裝沒事人一般,已然擺出一副浪蕩公子的麵孔,風騷的一笑:“不知王妃找本少主何事?”
“君諾啊,你要是再這麼騷包,本王妃就讓你和龍玄離那個騷包狐狸相親相愛,相依相偎一輩子。真的,不必感謝本王妃的好心,也不必質疑本王妃的決心!”
真的是最毒婦人心啊。蘇君諾一臉的苦笑,這女人真的是一點都沒變,還是一如既往的凶悍。收起了臉上的假笑,蘇君諾瞬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般,從混跡風月場所的紈絝公子變成了一本正經謹言慎行的蘇家掌舵人。這氣質的變化,簡直不要太明顯了!
“王妃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了,盡管開口,隻要君諾能夠幫上忙,定然會盡我所能!”
什麼叫做朋友?不求錦上添花,隻求雪中送炭,這便足以成為世間最美麗的情義!
顧傾暖感激的笑了笑,並沒有懷疑蘇君諾話語的真實性。“實不相瞞君諾,王爺出事了,但我們並不知道是何人所為。無任何有利的線索,所以無法確定幕後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