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為了為皇家開枝…”蘇公公忍不住的為乾聖帝辯駁。
顧傾暖嗬嗬一聲,冷笑道:“不要給本王妃說開枝散葉那一套,也別拿群臣逼迫做借口,很多事情不是你不能做,而是你想不想做!皇上是九五至尊,是龍霄的主宰,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他若是不願意,誰能夠逼迫的了他!除了太後娘娘,很不巧,皇祖母她老人家很早就去暢遊西天了,沒空管皇上這後宮之事!”
乾聖帝垂眸不言,顧傾暖這話雖糙但理卻不糙,造成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不是別人,就是他自己。
“永安,你來這裏作何?”
“閑著無事,隨便轉轉。”顧傾暖還真當自己是閑散的遊客一枚,她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愜意的品嚐著上好的龍井,眼睛舒服的半眯著。
蘇公公的嘴角微抽,眼皮直跳,無語望天!
“墨兒,他還好麼?”猶豫了半天,乾聖帝還是說出了口。
不是他不喜歡龍玄墨,而是因為他的那張臉像極了皇後,每次見到他,他總會想起皇後的音容相貌一顰一笑,總會想起他們在一起的幸福時光,回憶越美好,他就越是無法麵對失去她之後的一室空冷和暗淡無光。所以,他就選擇了懦弱的逃避,幹脆來了一個視而不見,還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這是為了保護他,是為了鍛煉他,是為了讓他活著。
“他很好,能吃能喝能玩能睡,能走路能練劍,皇上說他好不好?”
“那他怎麼沒有進宮?”
“貴妃娘娘走了,他自然是要陪著母親了。”
什麼?貴妃娘娘竟然走了麼?蘇公公覺得很不可思議,幾日不見,竟然已是天人永隔。
“貴妃因何而走?”
“為了保護她的孩子,她可以丟掉所有,包括她的命!”
原來是因為齊兒啊,乾聖帝了然的點了點頭,那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瞬間讓顧傾暖黑了臉,自以為是是病,而乾聖帝已經到了晚期,必須得治!
“我想皇上可能是想錯了,母親為了保護夫君,這才跳了城樓!”
竟是為了墨兒!乾聖帝猛地抬起了頭,不敢相信的睜大了雙眸,很是震驚。他們非親非故,貴妃為何要這麼做,這樣做對他有何好處,是為了給齊兒留一個退路麼?
隻需一眼,顧傾暖就明白了乾聖帝的心中所想,不禁為他感到悲哀,也為貴妃感到淒涼。有什麼比枕邊之人的不信任更讓人感到蒼涼呢。皇家人心薄涼,果真如此。
顧傾暖冷冷一笑,卻未在多言一語,與這種冷漠自私的人聊人性的善惡問題無疑是對牛彈琴,她不想浪費自己的口水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若是本王妃所猜不錯,德妃恐怕很快就要來找皇上了?”
“找朕所為何?”乾聖帝眉頭緊鎖,嘴角下垂,顯得興致怏怏。
嗬,是真不知道,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曲裏拐彎不是她顧傾暖的風格,開門見山直來直往才是她顧傾暖的調調。浪費時間等同於謀財害命,她的時間寶貴著呢。
“還能為何?皇上你龍體有恙,對於朝政已然是力不從心。然,國不可一日無君,所以是時候另立新君了。若是皇上配合,德妃應該會讓您安安生生的做個太上皇,若是皇上不配合的話…”
“會怎樣?”最好他們有那個膽!
“皇上又何必明知故問呢。”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畢竟,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哼,他們想要這江山,也得看朕同不同意,否則就算朕死,也不會如了他們的意的!”
看來乾聖帝留有後手,那她就不必鹹吃蘿卜淡操心了。
“既然皇上心有溝壑,那本王妃也就不多做停留了,皇上保重龍體好自為之吧!”
“且慢!”
顧傾暖轉身,疑惑的看著乾聖帝,等著他的下文。
“你和墨兒就眼睜睜的看著江山落入這亂臣賊子的手中?朕知曉你並非一般的閨閣女子,所以別給朕打馬虎眼!”
“若他龍玄燁是明君,這江山我們不要也罷,隻要能讓百姓們過上安居樂業的好日子,這龍座上坐的人是誰,並不重要!”
這皇位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引得不計其數的英雄豪傑為之趨之若鶩,但凡事都沒有絕對,總有幾個特別的類似於奇葩一般的存在,不喜歡那些利欲熏心的東西,比如她,比如龍玄墨,比如龍玄齊。
“你當真這麼想?”
“為何不這麼想,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當一個眾叛親離的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