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還沒有念完,儼然已經控製不住自己怒火,憤怒到失去理智的百姓們氣憤填膺的拿起爛雞蛋,挖塊黃泥巴,脫掉臭鞋子就往這個大貪官的身上縱情的招呼著,那從四麵八方飛射而來的暗器,讓一向愛幹淨的劉彥清瞬間變成了髒巴巴的小醜。“砸死他,砸死他!砸死這個喪心病狂的貪官!”
還有的百姓們已經怒不可遏的拿起了鋤頭棒槌,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很明顯的是想給劉彥清的腦袋上開朵花。
還是妖嬈的,豔麗的,預示著死亡的彼岸之花。
但他們還未靠近劉彥清,就被幾個身著黑色勁衣的男子給攔下了,看到袖口上繡著的睿字,百姓們立刻收起了臉上那凶殘的表情,很是有禮的詢問道:“不知大人為何要攔著我等的去路?”
此等罪大惡極的貪官就該被五馬分屍,再扔到野地裏麵喂狗!不,讓狗吃,都是侮辱了狗。這人的心事黑的,肝是黑的,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黑的!
“王爺還未發話,爾等稍安勿躁。此事,王爺自有定奪,還請克製自己,靜候王爺的審判!”墨言看著群起沸騰的百姓們一臉嚴肅的說道:“劉彥清已經歸案,刺史郭立輝和太守李運此刻還被王爺囚禁在了州牧府,勞煩哪位壯士將此二人帶過來,接受王爺的質審查?”
話音方落,立刻就有二十多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走了出來,恭敬的對著麵無表情的龍玄墨說道:“小人願意去捉拿那兩個賊人!”
龍玄墨聞言並未言語,隻是冷漠的點了點頭,漢子得令之後,便風風火火的跑去抓人了。走出門的幾人磨拳霍霍,臉上帶著一抹暢意的笑容。特女乃女乃的,揚眉吐氣的時刻終於到了。而此時,州牧府裏,原本稱兄道弟感情好的不得了的兩人正在罵爹罵娘言語惡毒的詛咒著對方,言語之粗鄙,絕對不能入耳,那潑辣跋扈的模樣,絲毫無法想象此之前他們還是文質彬彬的官老爺。
聽聽聽聽,你罵我祖宗八代,我就咒你斷子絕孫。你說我是卑微的小妾之子,我就罵你是低賤的奴才之子。
你說我蠅蚋徒嗜膻腥耳,安能知龍鶴之心哉然則吾道亦非汝所知也。且我清其中而混其外者,豈汝齪齪無大度乎?我就回你何物等流,使我來去迎送如是!獨不解一言相識,孤恩若是。如得五千貫,當送汝還。”
來來往往,好不熱鬧。正在兩人罵戰正酣,戰的如火如荼的時候。就見州牧府的大門突然被人用力的一腳踹開,巨大的動靜讓戰紅了眼的兩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暫停內戰,一致對外。隻見二十多個凶神惡煞的漢子正怒氣衝衝的向著他們衝來。兩人快速的交換了一個眼神,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出了一點點的不對勁和絕望。莫非?
莫非他們貪汙的證據已經被睿王殿下知道了?那也就是說劉彥清那個老匹夫也被抓到了?完蛋了完蛋了,兩個人還未想好完美的應對之策,就被兩個孔武有力的漢子按住了胳膊,然後二話不說押著他們便往城東走去。
城東?那不是宿州城受災最嚴重的地方麼,而且還有很多的荒墳在那裏,基本上屬於墓葬區啊,素日裏都鮮少有人去那陰測測的地方。這個時候去那荒郊野外作甚。
“你們放本官下來,本官自己會走!”郭立輝拚命的掙紮著,怒吼著,可是他那沒有路數的強烈的掙紮對於五大三粗的漢子來說簡直就像是隔靴搔癢一樣,沒一點感覺。沒有一個人理會像瘋狗一般亂吠的郭立輝,任憑他獨自演著撕心裂肺的悲情大戲。
完了完了,這是李運的第一個想法。這些人一定是帶他們去見睿王爺的,若是見到了睿王殿下,那絕對是必死無疑,所以說眼下是唯一的一個逃跑的機會。這些人都是貧窮的農戶,這次的水患定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來硬的,看他們的姿態,是絕對不吃的。那就以利誘之,說不定會有一絲絲的成效。
郭立輝這個蠢貨,這個時候了還擺什麼官架子。既然這些人不吃硬,那就來發糖衣炮彈試試。
“我說,各位兄弟們,咱們來打個商量吧,隻要你們放我們離開,我們就把所有的銀子都給你們,你們覺得如何?”李運舔著臉,討好的看著站在左邊麵無表情押著自己的漢子,那漢子聞言之後終於正眼看了一眼笑的極其諂媚的李運。
有戲?頓時受到鼓舞的李運又興奮的說道:“真的,若是你們放了我們,我們就把所有的銀子,都給你們!我們說話算話,絕不耍賴!”
那漢子聽著李運信誓旦旦的保證,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真的都給我們?不是誑我們的?”
“真的真的!絕對比金子都真!”李運表忠心似的猛點頭。
那漢子聞言似是有了興趣,他擺了擺手,示意大夥停下。“你能給我們多少銀子?”漢子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