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長纓在手(1 / 3)

這數萬牛,馬,駱駝等牲口雖則平日裏性子溫順,但受驚之後狂奔起來可是猶如山崩海嘯一般勢不可擋,可怖之極。

亡命奔來,為首的北元軍民眼見前方數萬牛馬受驚之後狂奔而來,不禁嚇得麵無人色,腳步稍一停頓之下,便即給身後潮水般湧來的自己人推倒踐踏而死。

可惜數萬人亡命奔逃之下也不是說停就能停得下來,蟻群般的人潮終於和迎麵而來,牛馬彙成的“洪流”激烈對撞,一片淒厲的哀號慘叫聲中,無數北元軍民給烈馬狂牛撞飛踐踏而過,死於非命。北元軍營前裏許的草地之上,頓成修羅地獄。

朱權端坐“烏雲蓋雪”之上,親眼目睹無數北元軍民,甚至是老弱婦孺,喪生在自己一念之間,心中卻無絲毫愧疚,暗自忖道:崇尚暴力的人也隻會屈服於更為強大的暴力,和平不是靠某些人自以為是的和親和出來,更不是談判談出來,而是靠血淋淋的刀劍殺出來。隻有徹底消滅這些元朝暴政的餘孽,大明天朝才會有一段時間的和平。無論是邪惡或正義的戰爭,本質都是殘酷殺戮,既然我沒法去改變戰爭的本質,那就隻有被戰爭變得冷血無情。

定遠侯王弼策馬疾馳,率領兩萬八千餘騎兵,分作三隊掉頭殺回,已然接近北元中軍附近金帳。眼見金帳前雖是屍骸遍地,方才那隊北元鐵甲騎兵卻已然不見蹤影,便即策馬而前,揮刀朝金帳前那高約二丈,懸掛杏黃色龍旗的木杆狠狠砍去。

旗杆乃是小碗般粗細的樹木製成,連續吃了王弼和十數個騎兵的揮刀砍擊之後,終於搖晃著轟然倒下。

王弼毫不停頓,率領騎兵繼續朝前衝殺而去。

尚在營地中金帳附近負隅頑抗的北元士卒們,縱然是弓馬嫻熟,無奈他們自幼生長於馬背之上,沒有戰馬根本形不成有效的抵抗和反擊,方才親眼目睹皇帝的禦駕鐵甲騎兵猛衝而走,此時再見得金帳前的龍旗消失,最後一點抵抗之心終於也告土崩瓦解。越來越多的北元士卒給明軍騎兵如狼似虎的斬殺之後,失魂落魄的丟棄了手中的彎刀和弓箭,不辨東南西北,四麵八方的潰散著逃走,此時的他們心中已然隻餘一個念頭,那就是遠遠的逃走,保住自己的小命。

元軍萬夫長海蘭達帶著兩千多鐵甲騎兵亡命衝突,沒有傷著敵人,反到將自己的軍民踩死無數,終於衝出了大軍營地一側,急忙忙似漏網之魚,朝北疾馳而去。

風鐵翎領著四千黑甲騎兵在遠處見得這群甲胄鮮明的北元騎兵突圍而出,沒有倉促率軍上前迎擊,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弟兄們先前在他吩咐之下,都已然端坐戰馬之上,馬鞍各自係了一匹取自北元牲畜的馬匹備用,這才抽出鋼刀,揚刀厲聲喝道:“逐狼漠北,不死不休。”說罷雙腿陡然猛夾馬腹,一馬當先,率領身後黑壓壓一片,早已摩拳擦掌的黑甲騎兵朝敵人追擊而去。

朱權方才早已取了一匹灰色戰馬騎上,愛駒“烏雲蓋雪”的韁繩也便係在馬鞍之上,此時眼見北元皇帝逃遁,聽得風鐵翎所言,胸中豪氣勃發,策馬跟隨師父秦卓峰身側,朝亡命逃竄的敵軍馳去。

海蘭達掉頭回顧那四麵八方,哭喊連天著四下逃亡的北元軍民,心中湧起一陣難以抑製的悲哀。此時尚未脫離險境,他不敢稍有停頓,揮鞭痛擊胯下戰馬,率領手下一眾禦駕親軍將托古斯帖木兒父子,丞相失烈門,知院捏切來護衛其中,朝北疾馳。

風鐵翎追趕之際,眼見前方裏許之外那隊元軍雖在逃命之際,隊形卻不散亂,心中暗自忖道:前些時日聽得寧王殿下提及這個統率韃子皇帝禦駕親軍的海蘭達,今日一見,果然有些手段,看來我等還不可操之過急,過於輕敵。他乃是昔日陳友諒軍中久經廝殺的悍將,來到遼東之後更和昔日北元太尉納哈楚手下的元軍多有激戰,方才隻從敵人騎兵逃亡中依然能保持一定的隊形,判斷出這支韃子皇帝的禦駕親軍尚有惡戰之力,故此也就率領手下騎兵緊緊尾隨,尋找最佳戰機。好在此處地處漠北草原之地,視野開闊,目力所及可達十數裏之外,到也不怕敵人利用地形擺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