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獨臂青衫,粗布蒙麵的方勁鬆借著風沙卷揚,視線不清,靠近結果元軍哨探之時,他身側的另外一個漢字揮刀朝那元軍斥候的坐騎一刀斬下。
豈料那戰馬陡然間見得主人慘遭橫禍,立時悲鳴一聲,轉頭朝前急速衝去,方勁鬆抽出元軍屍體上的長劍後一劍刺去,也隻傷到了馬背,眼見這戰馬受到驚嚇之後,四蹄翻飛下奔出兩丈,眼見便要衝進茫茫風沙之中。
風沙中陡然出現一個鬼魅般的人影,隨即而來的便是一道寒光掠過,鮮血飛濺中戰馬嘶鳴著又衝出丈餘,四蹄軟到,伏屍當地。
此時方勁鬆眼見那鬼魅般的人影出現在丈餘之外,依稀是牧民打扮,立時縱身而前,揮劍直奔對方咽喉而去。
“叮,叮兩聲之後,雙方交手兩招後錯身而過。”
方勁鬆轉身喝止了正要拔劍夾擊敵人的師弟,突然對那蒙麵牧民笑道“韃子皇帝已然距此不遠了麼?”他武功高強,方才電光石火的交手之下,已然察覺對方不但武功卓絕,內力尚在自己之上,亦且是自己極為熟識之人。
“若是我出手稍慢,無影劍之下,豈非又多一條人命?”隻見那手持長劍的漢子伸手拉下了遮麵的布巾,赫然正是朱權的師傅,方勁鬆的結義大哥秦卓峰。
方勁鬆笑著看了看不遠處,給秦卓峰一劍斃命的那匹戰馬,說道:“方才下手稍慢,險些給這匹畜生壞了大事。”
秦卓峰點了點頭,說道:“不知為何,人會在風沙大雪之中迷失方向,馬兒這等牲畜,即使大雪漫天的夜晚和這般風沙漫天的天氣,也能極為準確的找到營地和水源。”他和方勁鬆自從去年深入大漠探查北元大軍所在之後,日日和馬匹相處,對馬兒的這般靈性倒是摸得一清二楚,方才辣手殺馬也是以免這元軍士卒的坐騎受驚之後尋回了元軍營地,暴露自己等人的行蹤。
秦卓峰轉頭看了看那個方勁鬆的師弟,沉聲說道:“你即刻回去告知藍玉,韃子皇帝以及約莫十萬士卒目下就駐紮在距離此處不到三裏之外。”待得那人點頭轉身之時,又即鄭重其事的囑咐道:“切記不可遠離湖畔,以免在風沙之中迷失了方向。”說罷對方勁鬆招了招手,兩人並肩衝進了茫茫風沙之中,去搜索清理元軍布置在附近的哨探和斥候。
內心焦灼不安的藍玉聽得方勁鬆師弟回報秦卓峰所述,元軍就在距此處二十餘裏之地時,內心不由自主一陣狂喜,立即召集軍中將校前來。
朱權,朱棣和風鐵翎等人聞得發現敵蹤,也是精神大振,忙即快步來到藍玉身側。
藍玉抬頭看了看又比方才略小的風沙,抽出腰畔的三尺長劍來,在地上劃了一個圓圈,掃視自己身周圍成一圈的眾將一眼後,強自抑製內心的洶湧澎湃,努力以平和的聲音說道:“據秦卓峰老前輩所探知,目下北元接近十萬精銳騎兵,在咱們北方二十餘裏之處紮營,咱們須得即刻出發,趁風沙未曾停頓,視線不明的良機悄悄靠近,出其不意,攻其無備。”
藍玉一麵說著話,手腕連連揮動,劍尖連續在那個示意元軍紮營之地的的圓圈上連劃三道直線,又劃出兩道弧線自那圓圈兩翼繞過一個半圓形,長劍直指那三道橫貫過圓圈的直線,沉聲說道:“本帥的打法是,我軍分兵五路,這三路的任務是衝擊敵軍的中心位置,盡量多殺韃子,且務必砍倒北元皇帝老兒的龍旗,帥旗。”
朱權和朱棣聽得藍玉這般吩咐,不禁都是微微頷首,他二人跟隨藍玉日久,自然明白這旗幟對於整個軍心的要緊之處,隻要敵方旗幟不明,勢必造成軍心動搖,對於摧毀敵軍士氣的確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