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羽心知這同門配合,遠勝過素不相識之人,不得已隻好放開蔣賢的九節鞭,揮手之間,卻是頭也不回的以右手食中二指鉗住了朱權的長劍,一抬手,以朱權的長劍格擋住了徐瑛的長劍。
朱權和徐瑛方才見了拓羽的身手,知其武功極高,方才出手已然用上了全力,不料卻被其以巧勁引得自己二人雙劍格擋,內力激蕩之下,都是被震得氣息不暢,極不好受。
蔣賢眼見拓羽被朱,徐二人絆住,轉身縱躍兩下,消失在軍營之中。
拓羽心中念轉道:這三人定是潛伏在那千餘人的漢人商隊中而來,若是心狠手辣的貴力赤知道刺客乃是來自商隊,隻怕他們沒一人能活著走出軍營。想到這裏,便即打消了追趕蔣賢的念頭,轉頭對朱權二人以漢話說道:“你們走吧,不要再做此等險事,連累了其他無辜之輩。”說罷,轉身朝貴力赤的帥帳走回。原來他自幼跟隨精研醫術的父親,時時聽他說起“醫者父母心”的道理,是以心中對漢人遠遠不如其他同族之輩那麼敵視,眼見帥帳中的貴力赤,脫歡等人並未知覺發生了什麼事,再加之對馬哈木父子,身在貴力赤軍營頗為擔心,不願過多糾纏,便即放過了朱權和徐瑛二人。
朱權和徐瑛方才見這容貌醜陋的蒙古大漢武功如此高強,本以為難免被他所擒,此刻眼見他竟是如此輕易放過了自己二人,不由得麵麵相覷,眼見方才動手之際,並未驚動到軍營中負責巡哨的蒙古騎士,便即不再猶豫,轉身朝自己所居住的營帳悄悄潛回。
卻說大帳中的幾人,脫歡父子和阿魯台眼見拓羽突然破帳而出,心中驚疑不定,以為是貴力赤暗藏的伏兵給拓羽發現,不由得都是微微色變。
貴力赤眼見此時馬哈木父子和阿魯台都身處自己帥帳,而那個礙眼的“大漠飛鷹”卻已然離開,心中念轉,正在考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召喚手下解決他們,卻見帳簾掀動間,拓羽已然回轉,不由得暗叫可惜。
阿蘇特部族的阿魯台眼見拓羽回轉,暗中伸手在羊皮袍子上抹了抹手心的冷汗,微笑著問拓羽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原來方才帥帳中的眾人雖見拓羽破帳而出,卻沒有看見蔣賢和朱,徐二人,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拓羽故意流露出兩份慚愧之色,笑道:“方才不遠處有兩個士卒打架爭執,竟是拔了刀子,我還以為出了什麼意外,到讓幾位大人見笑了。”
眾人聞言,不由得表情都是一鬆,原來蒙古各部族之人,彪悍成性,軍營之中一言不合,便即拔刀相向,甚至鬧出人命的事情時有發生,所以聽了拓羽此言,都信了個七八分。
脫歡心忖道:雖然三部族以“品”字形紮營,我和阿魯台的手下,都駐紮得離此不遠,但看貴力赤方才的神情,還是速速離開的為是。想到這裏,便即和父親馬哈木,拓羽,阿魯台告辭貴力赤,率領離帥帳十數丈外的一百衛拉特騎士離開,朝自己營地走去。
脫歡和阿魯台等剛離開不久,貴力赤帥帳外負責巡營的一隊親兵,便即發覺了那個給徐瑛點了穴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衛士。帶隊的百夫長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便即抬著那個依舊一動不動的衛士來到了帥帳,向貴力赤稟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