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歡聞言,沉吟片刻,微笑著道:“那就不為難先生了。我改送三百匹良馬給先生。”心中卻是暗暗咒罵道:久聞漢人中尤其以這商賈之人最為奸猾,今日方才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奸商,自己便已占盡,卻還要裝腔作勢。
沈鵬聞言搖了搖頭,道:“事情還沒有眉目,小人不好受殿下的禮物,在下以兩車上好茶葉,交換殿下的三百匹駿馬。”
脫歡眼見這沈鵬居然不要別人贈送的馬匹,反而要求以茶葉交換,饒是他足智多謀,也是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卻說朱權和徐瑛跟隨脫歡的妹妹蘇蘭,來到一處大帳外的空地邊,前麵人影晃動,似乎有幾個人在比武較技,三人都是習武之人,便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駐足觀看。
場地中間站了一個**雙臂,肌肉虯接的蒙古青年,容貌粗豪,一張闊臉上一叢短須,雙眼猶如銅鈴一般,正要和麵前比他略矮半個頭的對手較量,眼見蘇蘭到來,便即躬身行禮。
蘇蘭嬌笑道:“納速台,若是你輸了,便將職位讓給了吉諾吧。”
那高大的蒙古青年便是名為納速台,耳中聽得自己心儀的女子如此說,不由得悶聲答道:“他們兄弟便是一起上來,也不是我的對手。”
納速台的對手吉諾,聽他口出狂言,忍不住衝衝大怒,湊近納速台悄聲問道:“你說話可否算數?”原來他和這納速台同在軍中,素知他頗為勇悍,一人單打獨鬥,還真沒把握,此時既然納速台口出大言,正好把握機會,兩兄弟一起上,打敗了這納速台,奪取蘇蘭衛士的職位。
納速台聞言冷笑著點了點頭,卻不說話。
吉諾哼了一聲,伸手招了一招,場邊另外一個蒙古騎士跳下馬來,來到場中和吉諾並肩而立,獰笑著朝納速台示威,正是吉諾的兄弟昆諾。
納速台此時眼見自己喜愛的女子在一旁觀看,有心表現,更是耀武揚威的朝對麵的兩個對手招了招手,示意他們攻擊。
昆諾見對方如此囂張,忍不住勃然大怒,虎吼一聲,蹲下腰來,朝納速台撞去,背上拚著挨了對方狠狠一拳,雙手卻是緊緊抱住了對手的右大腿,緊跟著伸出右腳去絆對方的雙足,意欲摔倒對手。
吉諾比他的兄弟要多點頭腦,眼見此形勢,卻是疾步繞到了納速台背後,猛衝而前,雙手死死抱住了對方的腰部,扭腰伸足,想絆倒對方。
徐瑛跟隨自己的師父習武數年,眼見得這些蒙古軍士打得如此難看,忍不住搖頭微笑,心道:這等笨功夫,若是在中原武林高手麵前一無用處。
納速台此時奮力著使身軀下蹲,不讓兩個對手摔倒自己,雙臂伸出,緊緊夾住了昆諾的右臂猛然一擰腰,隻聽“咯噔“一聲輕響,昆諾的肩關節已然給他扭得脫臼,痛呼一聲,雙臂不由自主的鬆了開來。
納速台得勢不饒人,雙掌一拍,一記“雙峰貫耳”,重重拍在昆諾的雙耳,將他打得暈死了過去。
吉諾眼見自己兄弟給納速台三兩下搞得人事不省,不由得泄了銳氣,摟抱糾纏數下之後,終被納速台抓住個機會,狠狠甩出丈外,也是不省人事。
朱權眼見這三個蒙古軍士打得如此慘烈,心中忖道:這些蒙古人好勇鬥狠,日常切磋,出手竟也如此狠辣。他們這摔跤之法對付在武林高手麵前不值一哂,但若是在兩軍交戰之際,近身糾纏卻是大有用處。
蘇蘭眼見此狀,卻是嬌笑著搖了搖頭,將手中馬韁遞給了走近身前的納速台,轉身陪同徐瑛和朱權入帳。
朱權將“烏雲蓋雪”的韁繩牢牢係在大帳門口的拴馬柱上,一轉頭,卻看到一雙充滿敵意,狠狠瞪視自己的目光,正是方才將對手打得手臂脫臼,昏死過去的那個蒙古大漢,蘇蘭的衛士兼馬夫,納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