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廣慶就職黨委秘書以來,很快進入了工作角色,並在蕭航授意下,製定了鎮政府若幹工作條例,明確獎懲製度,逐步消除了因李鎮長等人的伏法而造成的不良影響,鎮政府的工作回歸正常軌道。雖然“東西兩院”的鬥法依然存在,但在“秘書事件”之後,蕭航、老馬的“東院派”又占據了上風,之前許多持中立態度的部門,也倒向了蕭航。
一時間,趙書記的“西院派”人馬仿佛集體銷聲匿跡,黨委會上趙書記等人也都順著蕭馬的意願。這讓蕭航很擔心,他知道,趙書記這個人雖然算不得手段高明,但卻是個錙銖必較的家夥,他定然不會就此罷休,也許,他們正在厲兵秣馬,以圖東山再起,隻不過,他們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能夠一把敲掉蕭航的時機。
既然想不明白,蕭航索性不再管“西院派”,現在的政府大院,至少從表麵上看起來上下一心,還算比較穩定,蕭航得以騰出手來,全力推進鳳凰山旅遊度假區項目。
轉眼間,便進入五月,白傾城掛職水泉鎮的六個月期限就要到了。
那晚之後,白傾城向蕭航挑明了關係,心甘情願地做起了蕭航的秘密情人,還是蕭航的幹姐,還是蕭航的“專職司機”,還是蕭航的鄰居,周末也還會送蕭航去縣城和江珊約會,隻不過在招待所的夜裏,會偷偷溜到蕭航的房間,天明再離去。
有了和白傾城愉快的經曆之後,蕭航這座沉寂了20年的火山口終於爆發,而且一發不可收拾,在跟江珊約會的時候,總想突破她的最後防線,可是江珊死活不肯,說非要等到結婚以後才能給蕭航,蕭航也不在乎,他喜歡江珊,喜歡的是她的恬靜,她的超然脫俗,喜歡跟江珊在一起時,他自己的心境。兩人在一起,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靜靜地坐著,坐著看花草、坐著喝茶、坐著釣魚、坐著看白傾城鼓搗她的桑塔納,蕭航喜歡這種狀態。
如果說必須在三個女人中選擇一個結婚的話,那蕭航會選擇江珊。可是,作為紅色家族的第三代,蕭航的婚姻,很大程度上不由他自己掌控,並不是說江珊不配嫁入蕭家,隻是紅色家族有他們的習俗,講究門當戶對,講究政治聯姻。
如果蕭航硬要娶江珊的話,也不是不能得逞,隻不過他不想因為這件事激起和家族的矛盾,所以蕭航想把江珊扶持起來,讓她強大到,假如有一天蕭航娶她進門,讓家族成員無話可說的地步。蕭航承認,在這一點上,他有些自私,也許會把江珊帶進她不喜歡的世界,但為了權衡家族關係,也為了以後江珊在家族中的地位,他不得不這麼做。
蕭航曾經旁敲側擊地問江珊,願不願意把小賣部的生意擴大些,江珊說好啊,多掙些錢總是好的,蕭航便琢磨起幫江珊開設超市的事情來。那時候超級市場的業態還沒有正式進入中國,誰也不會想到若幹年後,超級市場會遍布全國各級城市,逐步取代傳統百貨商場成為城市商業業態的主力軍。
蕭航相中了縣城中心大十字的一處麵包廠。這個廠子成立於建國初期,出產的“香楓”麵包曾經風靡整個福新市,大街小巷到處都有“香楓麵包”的叫賣聲。不過進入90年代以來,隨著真空包裝技術的成功應用,麵包的保質期得到了大大提高,以前最多隻能保存三天的麵包現在的保鮮期長達半個多月,由此,各種外埠麵包紛紛進入福新市,“香楓麵包”因其品種單一,加之設備老化、生產成本高、利潤低,已經很難與外埠品牌形成競爭,逐漸走向了破產。如今麵包廠已完成破產,廠房荒蕪,地塊閑置,掛牌待售,那個時候,香楓這個小縣城,房地產業還沒有興起,因為是黃金地段,掛牌價格有些高,閑置了近半年,竟然沒有人染指。
蕭航創造機會,請麵包廠的主管單位商務局的一把手孫正財吃飯,提出有個朋友想買麵包廠這塊地,孫正財正愁沒法處理這個燙手的山芋,便做了個順水人情,與上級溝通後,讓江珊以44萬元人民幣的價格摘得了這塊占地一萬平方米的地塊(1996年全國土地出讓平均價格約為80元/平方米)。當然,錢是蕭航找老媽借的,一次借款200萬,年息5%,可謂是高利貸了。
拿下地之後,蕭航找人拆了麵包廠,準備建起了三層小樓,一層建設商業網點,二、三層是超市,又通過老媽的關係網,搜集整理了一份全國各地供貨商的聯係名錄,剩下的事情,就全權交給江珊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