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剛才他昏昏沉沉看錯了吧?
柳汐怎會來到這地方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如今還未到沉悶入眠的時刻,他怎會如此失神起來?璿覃自嘲的笑笑,抿著唇喝了一口清茶,柳汐……怎麼才能夠讓她多看自己一眼,這是肅王最近頗大的煩惱。
“小姐,您怎麼來了?”
何伯看著入夜還到這裏的柳汐,趕緊遞上手中的暖爐,伺候她坐下。“妙月才剛剛彈奏了第一曲,昨日她忙著去辦小姐您教的差事,沒有來這裏彈琴撫曲,怕是今日不能早早上來……”
“無妨,我等著便是。”
柳汐這般說著,把暖爐往自己手中揣了揣。
何伯有些擔憂的看著她,柳汐連忙笑嗬嗬的說道:“不用這麼看著我,何伯你又不是不知我這身子骨,這短短幾日便是好透了。再加上有妙月那狠狠的紮了幾針,如今我便是無礙了!”
“那就好,那就好。”何伯看著柳汐,她雖是自己的主人,可無論從年紀上來看,還是從這旁人看上去的感覺看,何伯都覺得柳汐如同自己的女兒。柳榮那貪利的人隻知道從柳汐身上壓榨錢財,這父愛,倒是從何伯身上獲得不少。
何伯貼心的將窗戶關上,又特意讓墨綠去取了兩個厚重的大氅,蓋在柳汐的身上。不消片刻,柳汐便是被包裹成了一個巨大的球狀物體。柳汐額頭上滲出細細的汗珠,聽著樓下的琴音,柳汐回頭有些無奈盯著何伯,說道:“何伯,你放過我吧。這繼續下去,我怕是又要風寒了!”
“那,好吧……”
何伯這般說著,才終於讓墨綠將柳汐身上的大氅撤下幾分。
樓下的琴音終於停了,妙月片刻後換了一身輕薄的衣服上樓,推門進來便看見坐在榻上被捂著臉色通紅的柳汐,嗔怪的笑著說道:“這回倒是注意自己的身體了?不過你這樣,倒是會對身體不好呢。”
“不是我要弄成這副樣子的……”柳汐埋怨和無辜的看向何伯,何伯咳嗽兩聲,起身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墨綠也聽話的離開。等房間內並無什麼人後,妙月才走過去,握著柳汐的手腕,輕輕的查探了一番後,問:“你最近的月事,多久沒來?”
柳汐聽見她這麼問,這才想起這個問題。
“好像是有一月有餘沒來,你放心,我還是清白之身,並未與任何男子有苟且之事,你也不用如此擔心。”柳汐這般說著,妙月卻狠狠的拍打了她的肩膀,更是嚴肅的說道:“我不是擔心你不潔身自好,我隻是想,你最近又不顧自己的身子,每日到了三更天才睡下,思慮煩憂,這身子也被你熬壞了!”
妙月擔心的說著,柳汐這也才想起,這個問題。
縱然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這般的熬法。
可既然走上這條路,有著自己心中的理想和抱負,她又如何能夠停止住自己的腳步呢?騙別人可以,可若是想要欺騙自己,柳汐做不到。如今她若是停下自己的思慮,便是會想起那兩張交相出現的臉龐。
璿羲,璿裕……
自己身在其中,若是想趕快忘懷,需要的便是投入到案件之中。
“我也知道勸不了你,你今日來是問那天交代給我的事情吧?我吩咐手下的人去查探,得回來的消息也並不多。”妙月從自己的懷中掏出幾個小字條,遞給柳汐。
在燭火跳動下,柳汐認真的讀著上麵的文字。
“蕭契將軍一直以來與這些風月場所都沒有什麼關聯,就算是去,也都是陪同僚觀看,片刻就回。這與坊間流傳的他隻深愛趙瑾蓉一人並沒有什麼不符。”妙月這般說著,卻看見柳汐的眉頭越來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