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似乎安靜下來。
韓爵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探著頭疑惑地往裏瞄了一眼,見隻有小暢一人,便笑著踏進房內,他的手上捧著一盆鬱鬱蔥蔥的薄荷。
“奚小暢,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啊!得虧我躲得快,不然就要陪你一起住院了。才醒的人就這麼大的脾氣!”
小暢此時無力地俯下身,靠兩手的支撐勉強坐著,“呼哧呼哧”地直喘氣,大滴的冷汗從額頭上滾落。
韓爵連忙跑過來,小心地扶起她,讓她重新躺好。
韓爵一邊擦著她臉上的冷汗一邊責備道:“你這是怎麼了?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還這麼不愛惜自己。不知道現在不能著涼嗎?你還——”
話還沒說完,小暢便劇烈地咳嗽起來,臉上泛起不健康的潮紅。
韓爵心疼地幫她拍著後背,但麵上還是一副冷酷的樣子。
“怎麼沒有人照顧你,陸其淵呢?據說他在一直是寸步不離得守著你的,怎麼現在連個人影都沒有。”韓爵嘲諷地笑了一下。
小暢緩了一會兒,充滿戒備地推開他的手,虛弱地說:“你來幹什麼?”
“來醫院當然是看病啊!”韓爵皺了下眉說:“這麼不友好,是誰惹著你了?”
小暢嘟著嘴沒理他。
韓爵把薄荷盆栽放在床頭櫃上,笑著說:“薄荷可以淨化空氣,並且有助於睡眠,有利於你的恢複。”
小暢機警地看著他。在她的眼中,韓爵就像是一隻老奸巨猾的狐狸,無論做什麼都是不懷好意的。
“韓爵,你今天來應該不隻是來探病的吧!有什麼話就直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韓爵怔了一下,繼而又恢複了漫不經心的笑容:“你對陸其淵也是這麼說話的嗎?”
小暢把頭扭過去,韓爵又靠近了她幾分:“看來你現在隻念著陸其淵的好,而無視我對你的一往情深了。”
“你瞎說什麼?”
韓爵聳了下肩:“你是讓我有話直說的。”
小暢無語瞥了他一眼。
韓爵趴在床邊,支著腦袋,笑眯眯地盯著她看,看得小暢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你看什麼看!”
韓爵無奈地說:“我說話你不喜歡,看你又不行了!”
“不許你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小暢用手擋住他的眼睛。
韓爵撥開她的手笑道:“怎麼,害羞啦?”
小暢看他一臉無賴樣,索性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裏。
韓爵哈哈笑了起來:“我是逗你玩呢!”
小暢探出頭,白了他一眼:“我現在可是一個病人,你好意思捉弄我!”
“我是看你情緒不好,想逗你笑笑。”
的確,和他鬥了鬥嘴後,小暢心中的悶氣散開了些。
過了一會兒,韓爵突然正經起來,對小暢說:“小暢,把你推下水的不是喬依。”
小暢驚疑地看向他,帶著幾分揣度:“我不懂你的意思。”
韓爵的臉上多了幾分罕見的鄭重:“我知道,你是被人推下水的,而且你應該在懷疑喬依。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凶手另有其人。”
小暢的眼皮微微向下,修長的睫毛覆蓋住眼中清冷的光芒。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喬依是你的經紀人,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包庇她。”
“相信我,小暢!如果說我有顧忌,那也是怕你去調查她而惹上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