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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流產？！”
斯蒂芬的嘴巴立即被華蓮捂住了：“噓，小聲點，會被殿下聽見的。”
“我已經知道了。”修羅的聲音淡淡地響了起來。
“洛伊絲？”
“殿下？”
“什麼時候醒來的？”
“早在你們說話的時候，她已經醒來了。”北鬥揮揮手，“好了，你們都退下去吧，剩下來的是醫生的事了。”
“可……”
“我還是留下來陪洛伊絲吧……”
“你也出去，斯蒂芬公主。”北鬥一把拎起她，直接丟到門外。
“好了，耳根清淨了。”北鬥坐了下來，看向修羅，“如何，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
“肚子還痛嗎？”
“不痛了。”
“其他地方呢。”
“無大礙。”
“我說，”北鬥忽然湊上前來，手握扶在床邊，盯著她說：“你這樣讓我很不爽！”
修羅回看他，麵無表情道：“我也很不爽你的態度，這是對上司的態度嗎？”
“這不是上司和下屬的問題，而是醫生和病人之間的配合問題。你早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的異樣了，對不對？為何不讓我診斷呢？”
“就算診斷了，又有什麼用呢？”
“至起碼不用上戰場那麼危險的地方，不會讓孩子消失，也不會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這是在質疑我的做法嗎？”修羅反問道。
“是的。”
“那我告訴你，不是我看輕你們，而是四大名將根本不是朗迪斯的對手。要是隻要犧牲你們就沒事的話還沒什麼，但要為此賠上整個天界的話怎麼辦？！在質疑長官的方法之前，先考慮清楚！退下去吧！”
北鬥看了她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道了聲：“是——”
“公主是怕你們出事才自己一個人去對付朗迪斯皇子的——”行至門外，一直候著的軒煦在他身旁補上一句。
“我知道。”北鬥一拳砸向牆壁，“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才如此痛恨自己的無能！”
“那就……把勝利帶回來給殿下吧，當作是你的補償。”軒煦微笑著說完，然後走進了修羅的營帳。
忽然，他頓住了腳步。隻見修羅安安靜靜地坐在床上，乳白色的陽光從窗口射下來，照在她略顯蒼白的臉上，金眸有如黯淡的燭火，就像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似的。
“啊，軒煦——”她察覺到有人在看著他，微微轉過頭來。
“臉色很差哦，我的小公主——”軒煦摸摸她的額頭，“唔，好像有點發燒了——”
“軒煦——”修羅抱住他，在他懷裏低聲說道，“北鬥說，孩子，如果生出來的話，會是一個女孩子——”
“殿下——”
“其實，我有隱隱約約地感覺到的。隻是不敢確定——”那個晚上和朗迪斯——“我殺了自己的孩子，軒煦——”
“請你不要太自責了，殿下——”
“我沒有自責，你看，我在笑著呢，軒煦……”修羅抬頭，衝著他微微一笑，“我的孩子盡了責任，和我一起保護了天界了，我感到……很高興……”
“殿下，這個時候，你不用強忍啊，你要哭，就哭出來吧，軒煦會陪著你的！”
“哭？流淚？為什麼啊，我不感到傷心啊……”
濕涼的液體滴在她的頰上，她抬頭，伸手為軒煦擦拭淚滴：“你又哭了呢，軒煦，怎麼你那麼愛哭的……”
“因為，殿下你哭不出來啊。”軒煦抱緊她，“殿下你難過到哭不出來，所以軒煦隻能代你哭出來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並不是難過，我隻是……”隻是，覺得，眼睛很幹，腦袋裏，一片空白的，什麼也想不起來而已……
“我必須走了……”忽然，她打開被子，想要下床。
“走？你去哪裏？你才休息了幾天……“
“已經夠了。”她握起長發，嘴裏叼著發繩，“我休息得夠多了，必須徹底地解決戰爭，才能是真正的完事。”
“你還想去戰場？不，不行！”
“軒煦，把我的盔甲遞給我。”
“殿下——”
“軒煦！”
“那……好吧……”
紮好發束，著上盔甲，戴上麵具，別上佩劍，這就是她，天界的修羅。她在鏡子前麵轉了一個圈，然後手扶鏡麵，看著和自己有著同樣金色眼睛的鏡中人，喃喃自語道：“你必須戰鬥，不停地作戰下去，在戰鬥中，你才能忘了一切，戰鬥吧，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