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加了三倍的束縛術外加催眠咒,她還不能把冰女給拖回來呢。修羅疲倦得躺在地上,唉,比獨自對付一群魔獸還要吃力。既不能傷了對方,更不能讓對方傷了自己。這種架打得還真是辛苦。
看了看沉睡中的冰女,勻淨細致的五官,晶瑩雪白的肌膚,漂亮的冰藍色發絲,唔唔,睡著的樣子滿可愛嘛。很難把她同剛剛差點把整個小鎮都給毀了的人聯係起來,她伸出一隻手,輕輕撥開散在她臉上的秀發,隻聽她輕聲喊道:“不!父親!母親!長老——”喊著喊著,緊蹙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來。白玉般的手指緊緊地抓住她,久久不肯放開。
“你也經曆了不少了吧。”一陣白光從她的手心發出,“好好睡上一覺吧,以後要怎麼活下去才是難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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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醒了?”修羅笑眯眯地端來食物,“肯定餓了吧?”
冰女不說話,隻是用那雙冰藍色的眸子冷冷地盯著她。
“我先吃,這裏可沒什麼毒藥的。”修羅吃了一口食物,“真香,要不要來一點?”見她還是不說話,她隻好歎氣:“你不吃,我吃吧。反正要報滅族之仇的人不是我,現在餓死了的話也好,魔族太難纏了,憑你現在的力量隻有去送死而已。遲死不如早死,那裏有把刀,你找個地方幹脆點抹脖子算了。左轉三個彎再向右直走那邊有個安靜的角落,你自便吧。不要死在我麵前啊,我心髒太脆弱,不想看到什麼血腥場麵。”
她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救了自己的人會說出這麼冷絕的話來吧。
“你看著我幹嗎,看著我也沒用啊。我又不是吃的東西,看著我又不能吃飽的。還看?我知道我帥,但你也不用那樣目不轉睛全神貫注地看著我啊,我會吃不下的。”
聽到她的話,她冷哼了一聲,大概是不能苟同吧。
沒料到修羅卻笑了:“你終於哼了一聲啊,我還以為你連哼一聲都不會呢。謝天謝地,你不是啞巴。隻是不想說話而已。還好。”
“你真的不吃啊,難道你準備以絕食報複魔界的暴行?拜托,如果你夠堅決一點,就抹脖子去見你的族人;若是勇敢一點,就跑去魔界殺他一大場,然後和他們來個同歸於盡,不管哪種死法都很壯烈啊,你幹嗎隻挑絕食這項呢?不是有句話說,寧作飽死鬼也不作餓死鬼嗎?”
她這次連哼都懶得哼,隻是麵無表情地看向窗外。修羅聳聳肩:“好,你強!我把食物放在這裏,要倒掉還是吃掉,你自己看著辦吧。”
她沒有理會她,修羅也不再廢話了,直接轉過身子就走。
傍晚,她收回了一個空空的器皿。還好,有吃東西,證明她還有求生意誌。想活下去的話,一切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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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叫什麼名字?”見她又沒有答話,修羅隻好坐到她身旁,自顧自地演起獨角戲來,“好幾天了,你還真能忍啊,一句話都不說。你是我見過的最冷的人,冰女族都是這麼冷淡寡欲的嗎?”
她的眉毛輕輕動了動,雖然極輕微,但修羅看到了。好現象,她還是有在聽她說話的嘛。
“我叫做修羅。”她試著說下去,“我呢,基本上算得上一個棄兒,我母親在我出生時就重病不起了,父親認為是由於我的緣故才使得母親致病的,就把我封印起來。周圍的人似乎也認為我是一個不祥之子,沒有給我好眼色看過。我還有一個弟弟哦,不過,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有等於沒有。”
聽到這裏,她的眉毛再次動了動,這次比較明顯了。因為她的眼底似乎流過一絲名叫憐憫的感情,修羅笑道:“也沒有你想得那麼糟糕啦。我有軒煦,軒煦對我很好的,他既像父親又像兄長,全天底下就數他對我最好了。他會對我很溫柔地笑,他笑起來很好看哦,就像陽光一樣。隻是,你不知道。軒煦其實很愛哭的,軒煦自從遇到我之後哭得最多。在我遇到師父的時候,我被派出去接了很多任務,暗殺啦,對付魔獸啦,也試過去偷別的部族的寶物呢,每次回來都會遍體鱗傷的。每當這個時候,軒煦就很心疼地邊哭邊幫我擦藥,他的眼淚就是在那時多起來的。自那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