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繁華,不知名的文明國度。
坐在龍椅上的人捋了捋胡子,大而綠的玉扳指格外引人注意,“將軍和太子這次出宮去可有什麼收獲?”
殿下的人臉色有些難堪,連連作揖到“有有有,當然有,隻是......”
老皇帝似乎沒有發現他的表情,眯縫著眼說“別隻是了,把太子給我找來,我親自問他就是了。”
將軍低下頭去,本來就苦澀的笑容變得僵硬“這個,這個這個,臣一不小心把太子弄丟了。”說到這裏,他的聲音忽然低了。
皇帝的大手用力一拍案,震的擺在一邊的茶杯連連晃動“一。不。小。心。我辛苦栽培他十六載,讓你一不小心就給丟了?”他嘴上是生氣,其實他並不相信將軍的話,太子雖然不會武功,但是以他的智謀當然是不會草率行事。
將軍見龍顏不悅,馬上跪倒在地“皇上,是太子自己走了,還不叫臣跟去,就就就就就......”
皇帝順手操起一邊的茶杯就向他砸過去“你有病嗎?他不讓你跟去你就不會派人找嗎?找不到看朕怎麼罰你。”
將軍無數次叩首道“找找找,馬上找,馬上找......”
將軍派人四處明察暗訪,一年中一點音訊都沒有顯然太子已經出了國,否則按照朝廷的情報力量就連他吃了幾斤鹽都查的出來。
——楔子
隻見那宮人唯唯諾諾地將明黃色的龍袍捧過頭頂,便不敢再看他的麵容,他輕輕一揮手,宮人便退下殿去。
好精致的龍袍,真的是等了十七年零五個月十三天等到的嗎?出生的那一刻,就是為了現在即將到來的所有做準備吧。他雖是這樣想著,卻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十七年是為了它活的,為自己的往事的消散默哀三分鍾後,慵懶地躺在床上,嗅著淡淡的紫檀香,昏昏欲睡。
“鳳兒,時候不早了,更衣吧,你的繼位大典就要開始了。”聲音的主人儀態端莊,從門外穩步走進偏殿中來。
最悲哀的事莫過於此,大權在手,還要聽一個老太婆的嘮叨“母後!不是天亮才舉行嘛,現在可是子時啊。”
“鳳兒,我鸞韻國的子民可就交到你手裏了,母後是怕你日後因為年紀小受委屈,一下子你就不能陪在哀家的身邊了,有些不習慣啊。”
話是沒錯,就是這用詞和語氣有些不習慣,看來得用些非常手段“瞧母後說的,我又不是要出嫁,就是嫁也不用您勞心不是?”
太後用力一拍案,那兩寸長的指甲好似要折斷似的,大聲喝到“你他媽的小兔崽子脾氣見長啊,敢跟老娘我頂嘴,真以為當了皇帝老子我就不敢收拾你了?”
鳳歌沒再回話,嘴角用力繃住笑容。
太後發現自己的失態,抿了抿嘴,也不再責罵。
話說這五十歲出頭的太後娘娘,正是唯一鸞韻國出生平民的太後,當年先皇在世時隻有微服出巡過一次,也許是見慣了矯揉造作的花,突然見了“淳樸真實”的太後,再加上先皇的品味獨特,便娶了這平民女子為皇後。先皇大婚之後就再沒冊封過妃嬪,據說有一次酒後臨幸了宮女,被皇後拿了禦膳房的擀麵杖追著打,誰勸都不停,最後從浣衣局借來了搓板,才肯罷休,接著第二天就龍體有佯,罷朝一天。再那以後皇帝就沒敢沾過其他的女人。
母子倆一直聊到天亮,說是聊,也把這太後氣的不輕,嘴唇發紫不說,連腿肚子都軟了。正在氣頭上,宮人成群結對地進了偏殿來幫鳳歌梳洗更衣,看著她有能耐的皇兒打扮的妥妥貼貼的,也笑出聲來。
鳳歌一聲整齊而線條分明的龍袍散發這不可褻瀆的淩厲,束著長發的金色發帶隨風揚起,龍攆就在門外候著,太後看著他乘上龍攆離開,感慨萬千,止步於殿前。像這樣盛大的繼位大典自然是不允許女性參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