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開口,我們也沒有證據證明這點。今天下午麵對鑒定結果和各種證據,潘盛改了說辭,他說自己快要死了,對社會絕望,所以開著車子亂撞,報複社會。他說……他說少爺隻是很倒黴……”
這個世界果然什麼無賴都有,麵對這種不怕死沒有弱點的人,真的不好下手。華炎很惱火,哪個報複社會的人不是去找人多的地方開車亂撞,誰會三更半夜人少的時候出來針對某輛車來撞啊?
“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天真氣的可以,又不能屈打成招,而且這個人癌症晚期,馬上就要死了,更不好對付。
“還有,最遲明早十點就會釋放他,他似乎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知道點法律。”
釋放以後,他是在家裏等死,還是會潛逃呢?還是被指使者滅口?
“丁馥,你確定警察的詢問方式是有效的嗎?”經過多煩琢磨之後,在商界打拚了一輩子的華炎已經做好了別的準備,他不在乎潘盛賠多少錢給他,孫子是他的無價之寶;他也不在乎潘盛為什麼這麼做,無冤無仇的將死之人必定是為了錢;對於潘盛,他隻想知道雇用他的人。
立刻理解到董事長的意思,素來麵無表情的丁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沉默了幾秒之後,回答道:“合法合規,灰色地帶等等都用過了,潘盛人之將死,無所畏懼,拒不開口,全部一人承擔。”
“無所畏懼?他死咬牙關拿生命換來的錢是給誰的……”嚴肅的華炎用眼睛瞪著丁馥,沒有接觸目光,丁馥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天真看懂了,這就是現實社會,這就是成熟的大人的社會。人活在世上是為什麼?金錢?權利?地位?榮譽?爺爺是為了什麼?
為了保護兒孫,不惜弄髒自己的雙手。
“爺爺……”天真呼喚了一聲,輕輕搖了搖頭。她知道爺爺是很善良的好人,但是如今被逼到了絕境才會如此決定。
“如果提出給三倍於對方的價錢呢?”領悟了孫女的心,華炎做出了最後的掙紮。
“這個倒是沒有試過,因為有警察在場,我們說話都很小心。”丁馥回答道。
“去試試看吧,找個警察不在場的時間,你知道怎麼做的。”華炎告誡著自己,如果這個方法沒有作用,那就按自己所想的方式,隻要能保護子孫,能夠找到指示的人,破壞法律又算什麼?法律保護不了兒孫的生命。
“我跟你一起去,我想見一見潘盛。”天真看看床上的華天宇,不能在這樣下去了,明明立誌了要反抗要掙紮,可是一直沒有進展,更不能簡單的被對方幹掉。不但努力的還不夠,甚至還連累了天宇,差點失去他,不能再這樣了。
第二天七點,天真坐公交到了警局門口,等待著丁馥,八點的時候兩人一起進入了審訊室,沒有錄像和錄音,沒有警察在場,兩人麵對一看就是病患的潘盛坐了下來。
形容枯槁、麵容憔悴,經過病魔百般折磨的潘盛兩眼無神的趴在桌上。
“現在沒有錄像和錄音,我們的談話內容保密不會讓警察知道。”丁馥不願浪費一分鍾的時間,率先進入了正題:“三倍於指示你的人的價錢,也不會起訴你,隻要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