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貴妃膝下無子,若她失了清白,丟了性命,那她的皇子必然會過繼到蕭貴妃膝下。
薛海娘搖頭,“也可能是太後。若馬家此刻再添一位皇子的助力,無異是如虎添翼。”
梁白柔握著薛海娘的手,聲音有些哽咽,“那,那我該如何是好?”
此番敵人的手段著實是叫人防不勝防。
她自知僅憑她一人之力定是無法護住自己與皇兒的安危。
薛海娘看著她,一字一句道:“可我們必須得咬緊了蕭貴妃。如今她也是我們最容易扳倒的人。蕭貴妃把控後宮,這乳母亦是她挑了遣過來的。太後雖也插手後宮之事,可退居後宮頤養天年之後,她便極少幹涉後宮之事,是以此事不管我們能否拿出實據,她蕭貴妃也得擔上疏忽的罪責。”
梁白柔麵露不解,“若是如此,她為何要用她自己的手來安插這麼一個人?”
她懷疑是有人借蕭貴妃的手安排了這一切,若真如薛海娘所言,薛巧玲並無這能力,那麼此人極有可能便是太後。
薛海娘朗聲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梁白柔輕咬著下唇,眉頭深深擰起,“可,僅僅是手上拿捏著這麼一個人,且我們又得不到沈三德有力的供詞,當真能讓皇上降罪於她麼?”
蕭貴妃自南久禧未登基時便跟著他,她自是不敢奢望皇帝會因為自己而廢黜此人。可若無法褫奪她代掌鳳印的權利,今日之事,便會成了撕破她與蕭貴妃臉皮的那一隻手。
薛海娘意味深長一笑,“清惠王殿下能夠證實翠苑是由沈三德假扮就夠。隻要證實了沈三德就是翠苑,而翠苑又是蕭貴妃一手安插入佛光寺的乳母,她便是逃不過這番責罰。”
誠然,那幕後安插翠苑之人是誰並不重要。她手頭上有無證實此事與蕭貴妃相不相幹亦不重要,重要的是,南久禧心裏頭希望這幕後之人究竟是誰。
薛海娘原以為她回宮前還能給南叔珂踐行一番,看著他騎著快馬一路疾行離去。卻不曾想,到了最後,真正率先離開的卻成了自己。
三日後。
按著無方法師的意思,原是要在寺內替梁白柔與薛海娘擺上一桌宴席。薛海娘聽此連連婉拒。
是以,第三日清晨,一行人以及護送回京的侍衛全都準備妥當準備啟程。
佛光寺門前,相送之人,除了做做樣子的無方法師、了塵真人以及一眾僧人後便再無旁人……
梁白柔扯了扯猶站在寺廟門前略顯怔忪的薛海娘,示意她差不多可以啟程。
薛海娘回過神,緊了緊藏匿袖中的彎月刀。
那冰涼涼的觸感,像極了某個人的銀質護腕,引得她又是一陣神情恍惚。
三日前。
她依著約定前去柴房與南叔珂一同審問那沈三德,待從沈三德那得知了有用的訊息後,二人便並肩出了柴房。
“怎的這般突然便決定了要回宮?”南叔珂率先問道。
三日。他原是預計自己會比她先走才是,卻沒想到橫生了這番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