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你又豈會是這般無事找事的人,那堂下禱告的梁婕妤若非你心上人,你又豈會一路護送而來。”鄭王郡主麵帶淒楚,“南叔珂,我究竟是哪兒比不上那個女人,她都是你七皇弟的女人了,你竟還念念不忘。”
南叔珂下意識鬆了口氣。
“是,我鍾情於她,你既然都知道了,又何苦對我念念不忘。”南叔珂反問,聲音不自覺軟了幾分,“回去吧,南朝國境內不該出現你這位郡主。”
鄭王郡主曾對他幫扶之恩,他亦是不忍對其惡言相向。
北國為質十年,除了北辰旭與他交好,多有扶持外,便唯有北辰琅嫿。
北辰琅嫿聞言,不僅不惱,反倒是心悅一笑,“如此便更好,若你的心上人與你門當戶對,便更沒我插足的機會,她如今既已是皇上的嬪妃,便與你再無可能。”
南叔珂揉了揉眉心,他便是最為反感北辰琅嫿這一點,一旦看上了一樣東西,得不到便至死方休,如今對人也是一樣。
想著,又是下意識地透過瓦蓋間的縫隙往下瞅了一眼,見梁白柔仍是與大堂內諸多少婦一同俯身朝神像叩拜,嘴裏念念有詞。
“怎麼?這才離了視線多久便急了,殿下對您心尖兒上的人可真好。”這頭,北辰琅嫿冷嘲熱諷。
南叔珂冷靜回應,“既是心尖兒上的人,自得小心維護著。”
他與北辰琅嫿有一句沒一句閑談著,拋開他手中緊緊握著的‘琅寰’以及北辰琅嫿袖中預備出鞘的匕首,二人真真是像極了多年未見的舊友。
眼角餘光似乎捕捉到一熟悉身影,南叔珂斷了與北辰琅嫿的寒暄,低頭瞧去,竟是大堂內禱告已然結束,而那熟悉身影正是一襲月牙白色衣裳的薛海娘,她正挽著梁白柔的手,二人巧笑倩兮地往大堂外走去。
南叔珂可算是徹底安了心,暗暗鬆了口氣。
十年來,他之所以能在戰場上久戰難敗,便是靠著天生敏銳的直覺。
今日薛海娘提出前來廟會禱告時,他如猛獸般敏銳的感知力,似乎能嗅到一絲危機來臨時的腥風血雨。
是以,方才一見是北辰琅嫿,他心下愈發不安。
北辰琅嫿此人素來狡詐靈慧,如詭計多端的靈狐般,方才她驟然出現且與他攀談,南叔珂便覺心下不安,如今瞧見梁白柔終是無礙,且與薛海娘會合,他方才安心不少。
“你如此在意那可人兒,可若是有一日她出事了,我真好奇你臉上會出現怎樣的表情。”北辰琅嫿詭譎一笑,驀地轉過身去作勢便要離去。
然,素來冷靜自持的南叔珂一個健步上前,鉗住她的皓腕便道:“你將話說清楚。”
北辰琅嫿曖昧一笑,“怎麼,我可不是你那可心人兒,你素來不將我放在眼裏,如今與我這樣親近,怕是要叫人誤會吧。”
“說。”南叔珂並不被她迷惑,言簡意賅,不容置喙。
北辰琅嫿笑靨如花,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內算計的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