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脫口而出的僥幸,卻又被他硬生生掰了回來。
秦久這一名字便像是他剛好的傷疤一般,生怕叫人揭開,更是不容許南叔珂當著旁人的麵揭開。
薛海娘咬牙切齒,妖冶美眸醞釀著一簇火苗。
清風生怕殃及到她身上,咽了咽口水,臀部貼著板凳挪了挪,盡量離這二人遠些。
南叔珂瞅著薛海娘一副怒不可遏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心情簡直好極了,昨兒晚上那一局可算是叫他掰了回來。
是而他笑了,輕薄的唇勾起一抹笑弧,甚至微微眯起了眼,連帶著眼角紅痣也微微揚了揚。
“神佛之事純粹無稽之談,你從前可是說過你不信的,怎的如今卻是信了?別以為二哥不知道你定是想著趁著此次機會溜出去逛一圈夜市,現下乃多事之秋,你便別再添亂了。”
薛海娘憤然落座,其實她大可一走了之,大不了便無需人護著,可事實上。
她確實不敢如此做。
那日刺客一事尚且叫人摸不著頭腦,若是她此番出行真真出了事,隻怕會耽擱行程。
可若不去,錯過這一次機會該多可惜呀。
薛海娘心裏頭那叫一個發愁。
若非那黑影刺客先前是混入侍衛裏頭,她如今也不必擔心著侍衛中會有奸細,如今更不必在這兒受南叔珂的氣。
梁白柔亦是一心盼著能誕下一個皇子的。雖說南叔珂此言也無錯,神佛之說確實有些荒謬,可如今路過此地,又恰好聽聞此說,若不試上一試,日後真真誕下公主,怕是要悔青了腸子。
梁白柔微皺著眉,略帶祈求看著南叔珂,低聲道:“二弟,你此番確實是誤會了四妹,四妹她確實是一心為我腹中孩兒著想,雖說神佛之說不全然可信,可試上一試總是好的。”
薛海娘原想著,南叔珂即便不會態度堅決,卻也是會故作一臉難處,不曾想……
南叔珂故作一副恍然,“如此一來倒真是我誤會了四丫頭。若真是如此,我便是一路護著四丫頭到廟會又何妨。”
薛海娘執著茶杯的手一抖。
她為何有種掉入深坑的惴惴不安……
秦十五已是無眼再看。
梁白柔全然蒙在鼓裏,見南叔珂應了,喜不自勝忙道:“如此便多謝二弟,我待會兒便上去歇一歇,晚些時候待海娘取了香來,再一同去廟會禱告。”
南叔珂對秦十五吩咐道:“好生看著嫂嫂,若是出事,莫說是大哥,我頭一個饒不了你。”
秦十五冷漠喝茶。
南叔珂的好心情來的叫人有些措手不及。
二人相繼走出客棧。
“原先二哥是能好生在客棧休息的,也怪我累得二哥如今還得護著我上街。”薛海娘走在前頭,話裏卻不忘針對走在身後的南叔珂。
南叔珂清淺一笑,引得街上未嫁或是已經嫁做人婦的女人紛紛側目,捧著芳心垂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