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既是身懷龍嗣期間胃口不適,那麼朕便將海娘暫且調遣至你重華殿伺候,直到你順利誕下子嗣如何?”
“是。”梁白柔福了福身,眉眼乖順。雖未達到自己起初的目的,可她心中了然這已是南久禧的讓步。隻是今日之事確實比她預想中棘手許多,原以為薛海娘於南久禧而言不過可有可無,可如今思來卻並非如此。
好在——
薛海娘對皇上無意。
思及此,麵上又是掛起一副嫵媚笑靨,“皇上,嬪妾近日從棋聖方先生那兒新得了一棋局,不知皇上可否有意與嬪妾切磋一番?”
南久禧一聽,忙擱下朱筆饒有興致道:“棋聖方先生?朕前一陣子遣人請他入宮,他隻陪朕探討了不足一日便起身告辭,他嘴巴嚴得緊,朕也沒能撬開一二,你又是從哪尋來的招兒?”
梁白柔羞赧一笑,“嬪妾哪能有這等本事,是祖父有幸得方先生一友人引薦,三日前入梁府與祖父一聚,這棋局便是嬪妾在祖父那得知的。”
南久禧失笑,“竟有此等緣分。”他素來不喜強迫人,再者對方又是有著真本事且性子清傲之人,他更是不會借皇權施壓。
薛海娘早已起身侯在一旁,以便時不時換上茶水與點心。
桌案前,原是執筆一同作畫的二人已是來至一方幾前,由素茗清風將棋局置好。
“既是切磋棋藝,自是有輸有贏,既是有輸有贏,若沒點賭注便無趣了——”
眾人聽聞,無一不暗下腹誹,真不愧是身懷龍嗣,聖眷正濃的梁婕妤。方才向皇上討了一女官,如今又是整出個賭注。
然,南久禧卻意料之外的並不生氣,反而寵溺一笑,“柔兒有何高見?”
梁白柔一笑,七分俏皮三分精怪,“若是嬪妾輸了,嬪妾便去求祖父,叫祖父無論如何,哪怕是徹底得罪了方先生,自此與其不相往來也要叫祖父將方先生請進宮來,可若是皇上輸了,便許嬪妾一件事兒如何?”
南久禧一手支起下顎,一手摩挲著溫涼如玉的棋子。須臾道:“好。”
梁白柔未曾想事情如此順利,微微愕然後便全身心投入棋局狀態,此局她先前曾聽祖父談過一二,而南久禧卻是頭一回見,她有把握,此番能扳回一局。
這一切磋,便是將近兩個時辰,愣是錯過了晚膳時辰。
德安也並非不曾前來相勸,可剛一開口,那尊貴不凡之人便一臉深沉地抬起手示意他閉嘴。德安便不敢多言。
連最得聖心的德安大總管都勸說不得,養心殿上上下下更是無人敢上前去觸犯。
又是半個時辰。
隨著南久禧將白子隨手一棄,揶揄一笑,“柔兒棋藝精湛,朕甘拜下風。”
梁白柔睿智一笑,“皇上可要信守承諾。”
“好好好,那你想要朕許你何事?”南久禧寵溺一笑,伸手抓住梁白柔。
梁白柔俏皮一笑:“嬪妾還沒想好,待嬪妾想好之後,再向皇上討賞可好?”
“就你會作怪。朕依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