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露鋒芒(上)(2 / 2)

馬棗繡聞言,嫵媚嬌俏的玉容更是笑得如同綻的花兒一般,她纏著太後纖纖玉臂,撒嬌道:“太後姑姑,繡兒每回生辰,您都是請宮中歌伶舞姬前來獻舞,著實乏味得很……”

太後眸光微閃,心裏有了幾分了然,她順著馬棗繡的話道:“那你想如何?”

馬棗繡杏眸彎彎,笑靨如花,“在座皆是才子佳人,繡兒提議,不若繡兒出題,他們吟詩,拔得頭籌者望太後給予賞賜。”

這主意倒是新鮮。

太後極為縱容這與她有幾分血脈的侄女兒,雖然此舉並不是很妥當,但她也笑著應了下來。

賓客席上,梁白柔很是不滿,扯著薛海娘的水袖低聲道:“我倒是覺著,由太後娘娘出題最為妥當,那馬小姐若是早有此意,必然是將題目透露給與她交好之人!更何況她算什麼,大家都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哪裏輪得到她來耍弄!”

說著,梁白柔示意薛海娘瞅了一眼隔壁不遠處正沾沾自喜的薛巧玲一眼,杏眸略含慍怒與不甘,低聲道:“隻怪我先前沒有和她們一樣討好那馬棗繡,今兒個隻怕是要落入下風了。”

薛海娘勾唇淺笑,示意梁白柔附耳過來,“若是滿腹詩書、才華橫溢,是否透露題目又有何要緊?”

梁白柔垂首品茶,纖纖柔荑絞著一方手絹,她玉容精致,五官仿若精心雕刻般,柔婉中透著一絲嫵媚,一雙杏眼卻隱隱有水光。

若她生來便是嫡女,若她不曾自幼生長在農莊……

薛海娘看她委屈的模樣,不由得暗暗歎氣:如今的梁白柔,便如大漠中蒙了沙塵的明珠。

薛海娘勾唇淺笑,調侃道:“梁姐姐今日這一襲白衣宛若仙子下風,絕代風華、國色天香,海娘一時都瞧得癡了。”

梁白柔愣了一瞬,隨即臉上浮現一抹紅暈,“你又取笑我了……”

薛海娘笑了,“哪有,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姐姐你又何必太過自謙?女子有美貌,也是一件利器,才華嘛……這種東西努力學學,總會有的。”

梁白柔眼神閃了閃,初聽薛海娘的話,她心裏確實還有些尷尬和委屈,不過誠如薛海娘說的那樣,她還有美貌,才華就算今日不能拔尖,也並不代表她真的就會輸給別人,更何況她不是沒有才華!

梁白柔勾起唇角,“你說的倒也在理……”

二人笑談間,坐於太後左下方的馬棗繡已是朗聲道出了題目——酒。

座下賓客皆是附耳低言,竊竊私語。

約莫一炷香後,陸陸續續開始有才子佳人、朝廷官員為博太後歡心開始作詩。

其中讓滿座賓客與太後讚不絕口的,卻是慕容明月那一句‘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極富詩意不說,且貼合深秋時節。

梁端淩所吟一首《月下獨酌》亦是令太後刮目相看,不吝讚賞。

倒是薛巧玲有些出乎薛海娘的意料之外,按理說馬棗繡若是事先暗中透露題目,以她的水準不該如此才對,她那一首《飲酒》雖也算得上是佳句,可是麵對著眾多佳句,卻也隻能顯得平淡無奇。

薛海娘見梁白柔絞著絹帕始終未曾起身吟詩,曉得她定是又開始膽怯了,便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無聲安撫。

梁白柔看了她一眼,原本忐忑不安的內心瞬間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