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老爺官拜鎮國公,馬家長子馬棗繡嫡兄官拜驃騎大將軍,至於當今聖上的生母惠德皇太後是鎮國公的親妹,馬棗繡的親姑姑。
是以,不久前薛巧玲才那般討好馬棗繡,蓋因討好了她,或許便間接討好了皇太後,到時候選秀,皇太後隻要美言幾句,更甚者,成功入選以後,還能多得幾分賞識。
明溪道:“小姐您既然曉得,還不隨著奴婢探討一下那日生辰宴上該穿些什麼,該如何打扮!說不準生辰宴上,皇上看在太後的麵子上也會親臨也說不準,小姐,您可得好好珍惜這難得的機會呐。”
薛海娘輕輕合上話本,看向明溪,“明溪,你認為天底下的女子都該討好夫君,依附著夫家而活著是麼?”
問罷,她卻苦笑一聲。
自己又何須多此一問?
莫說是明溪,便是上一輩子的她,以及這世上那麼多女子,又何嚐不是以夫為天?
一晃五日。
馬家嫡長小姐生辰,鎮國公夫人自是少不了分發請帖,宴請一番朝中有頭有臉的官員以及他們的家眷。
再者,馬棗繡身為待選秀女,鎮國公自然也有意借此機會替她拉攏人心,以便日後入宮為妃,甚至為後……
是以,身為兵部尚書的薛景錚也收到了這位同僚的請帖。
收到請帖,薛景錚自然是要攜帶夫人李氏以及兩個也要進宮的女兒一起赴宴。
當天,明溪早早便來到薛海娘的閨房,喚她起身,盡管薛海娘不想起床,可是今天的宴會她也知道重要,不得不爬了起來。
明溪熟稔地替坐在梳妝鏡前的薛海娘梳妝打扮。
泛著微黃的青銅鏡映著她清麗脫俗的臉孔,眉如遠山青黛,眼如秋水,端的是清麗動人。
明溪瞧得怔了,半晌才回過神來,“小姐如此貌美,隻可惜明溪並非男子,如若不然,費盡心思也要將小姐討了當媳婦兒。”
薛海娘卻不覺得欣喜,淡淡道,“上妝吧。”
說罷,視線卻是凝望著銅鏡。
女為悅己者容,她亦是如此。
哪有女子不愛美,不以生得一副姣好容顏為傲?可……上輩子卻也因這副嫵媚姣好的容貌,使得南久禧對她一見傾心,與她結緣,而後便是口蜜腹劍,佛口蛇心,最後叫她不得好死。
一想到這個,薛海娘就隻覺得自己的心口隱隱作痛。
“小姐可以了。”
明溪略帶討好的聲音傳入耳畔,喚回了薛海娘飄忽不定地思緒。
出到大門,車馬早已備好,隻等著人齊了便能出發。
正如薛海娘的猜想,薛巧玲自然不肯錯過這種大好時機,早早就出來候著。
她一襲藕粉色錦緞對襟長裙,手挽緋色披帛,水袖翩翩,裙幅旖旎拽地,衣襟袖口以藕粉花瓣點綴,裙擺繡著嬌豔欲滴的桃花,乍一看見就仿佛看到了灼灼盛放的春日桃花,。
薛海娘瞥了一眼,並未多看,而是直接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