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圈套(2 / 2)

薛巧玲聞言如雷貫耳般,麵露驚惶,她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跌坐在貴妃榻上。

“不,絕對不可以讓她被皇上寵幸。”薛巧玲近乎是嘶吼出聲,潛意識地,她很是忌憚薛海娘受封。

在薛府時,她便與自己處處爭,處處搶,父親祖母的寵愛,薛府小姐的光環。

如今入了宮,她千方百計攀上皇帝,得了恩寵誕下皇嗣,就為了如今能高她一頭,揚眉吐氣。

良久,宮女見自家主子似乎瞧著情緒稍稍緩和了些,才小心翼翼問道:“娘娘,您打算如何應對?”

薛巧玲半晌才回過神,聲線低沉到近乎是喃喃自語,“此事既是由謠言引起,那麼最好的法子……”頓了頓,她黯淡無光的眸猶然亮起一道光一般,“後宮中有女官因謠言而損了清譽,本宮豈能坐視不理。既是有人在背後捕風捉影,本宮合該捉出這敗壞後宮風氣之人。”

謠言一止,即便是皇上真的有心弄假成真,也會因著皇家的麵子而有所顧忌。

次日辰時,薛海娘如往常的時辰起身、梳洗、披上鬥篷後便往茶水間而去,備上特製的點心以及南久禧素愛的茶水後,才去了禦書房。

南久禧下了早朝,也不知去哪位嬪妃處用了早膳,至今還未回來,那案牘上仍是擱著堆成山的奏本。

薛海娘擱下茶水,又趕忙吩咐宮女去茶水間通知一聲,趕緊重製一份點心、重新烹煮一壺茶備著,以防南久禧歸來時可飲上一杯熱茶。

約莫半個時辰後,薛海娘總算是見著那一抹明黃色身影,他信步走來,緊隨其後的德安忙接過他隨手解下的披風。

南久禧步入殿內,見著伺候在一旁的薛海娘,僅僅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往高高在上的太師椅上走去,一掀衣擺坐下。

德安見此,捧著鬥篷侍奉在側。

南久禧並未如往常般一來便批閱案牘上的奏本,今日他一反常態,竟是往山形筆架上取出一支細細地狼毫筆,德安忙上前為他磨墨。

南久禧也未抬頭,隻淡淡吩咐了一聲,“宣紙。”

薛海娘一怔,垂首便見德安對她示意般的使了個眼色。

薛海娘忙往平日擱置宣紙的位置取了一張潔白無瑕的宣紙出來,上前將奏本往邊兒移了移,再將宣紙鋪上。

南久禧沾好了墨,提筆便往宣紙上作畫。

薛海娘在邊上站著,下意識便往那宣紙瞅了一眼。

南久禧畫的並非是應景的冬日紅梅,亦非附和他帝王心境的綿綿山峰,而是一副春暖花開,旭日當空的春景圖。

“凜冬已至,暖春將至——”南久禧似是揚唇淡淡一笑,那眼角微微上挑,邪肆而俊逸。

“海娘,你覺著,朕筆下這一副畫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