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娘搖頭失笑,眉宇間倒是微微露出些許惆惘之色。
“事實上,你也該曉得,當時情況,嫁入清惠王府會是你最好的選擇。”南叔珂堅持己見,而且,神色不自覺略帶嚴肅凜然,口吻正經。
薛海娘豈會不曉得這一事實。可是,如今更令她感興趣的卻是另外一點。
她粲然一笑,妖冶瀲灩的眸粲然如天幕璀璨星子一般,微微爍閃著醉人的光華,“妾身倒是有一事極其不明,按理說,殿下瑣事繁多,豈會有功夫去了解妾身的家務事,如今,妾身這兒倒是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便是不知殿下承不承認。”
南叔珂隻覺心神一晃,卻仍是令自己鎮定如斯,“你說。”
薛海娘又是下意識地調侃一句,“莫非殿下早已青睞於我,否則,豈會百般籌劃,令我嫁入清惠王府,如今,又如此偏袒於我。”她不禁咂舌,“即便殿下不喜柳夫人,可捫心自問柳夫人無功勞也有苦勞,昔日卻是她一手代掌後宅事務,想來昔日的榮耀已是令她生出不日便可榮升為側妃乃至正妃的錯覺。如今妾身這一外人嫁入清惠王府,她自是不情不願,恨不得將妾身取而代之的……殿下您明知這個理兒,卻還是這般待她。”
若說南叔珂對她無意,又有誰信呢?
薛海娘笑靨如花,直直望著南叔珂的眼,仿佛其間凝聚著世間無人能媲美的風華。
南叔珂微擰劍眉,麵上的神色倒是稱不上不悅,似是惆惘居多。看著薛海娘半晌未語,好一會兒才道,“我知曉你心思聰穎,可卻也輪不到你妄自揣測本王的心思。”
薛海娘見他似是微惱,也不驚懼,反倒是笑得愈發歡愉,擺弄著如剝皮蔥根般的纖指,托著下頜道:“是,妾身日後定不會再揣測殿下的心思。”
南叔珂聞言又是無奈,可麵上肅然冷酷的神色倒是略見緩和,眼前這個敢調侃他,戲謔他,與他玩鬧嬉笑的薛海娘,比起人前那恭恭敬敬,見他時恨不得將頭垂至地上的薛側妃,要令他歡喜得多。
若是喜歡那等端莊自持,溫婉賢惠的女子,他又何苦費盡心思,親自前去求得太後旨意,就為著能將薛海娘娶入清惠王府。
薛海娘曉得若是再繼續逗弄下去,怕是屆時不好收場,自是斂去戲謔的心思,對南叔珂道來,“既是殿下思定與妾身一同回門,不如便尋個時日?”
薛海娘如是說道,南叔珂自是並無異議。他如今在朝中無非是承了個閑差,一般無需上朝議事,自是哪一日都有空與薛海娘一同回門。
見南叔珂輕輕頷首,薛海娘方才緩緩道來,“既是如此,便定在明日可好……”薛海娘頓了頓,沉聲道:“自我嫁入王府以來,也不曾尋個機會回薛府瞧一瞧,也不知娘親如今在府中又是如何自處。”
這話兒倒是出自真心,若不是出現梁德妃這一檔子事兒,若是梁德妃的二殿下還未被抱至薛巧玲膝下,她尚且無懼,可如今薛巧玲膝下二子,大殿下雖並非深受南久禧喜愛,卻也是南久禧親生骨肉,二殿下又是早慧,天資聰穎,南久禧極是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