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自是不會做出這等顧此失彼的事兒來。
然,薛海娘接下來的做法卻是叫柳夫人震愕,隻見薛海娘瞧著侍衛長道:“柳夫人確實是隨著本妃一同來的,尋殿下有些事兒,可否與本妃一同進去?”雖說詢問,可脫口而出的語氣卻是無比篤定,不容置喙。
薛海娘這一番言辭著實是叫柳夫人震愕不已,按理說,她該是曉得自己與她一同前來南叔珂書房是懷揣著如何的心思,可如今,薛海娘竟是提議讓自己與她一同進入書房!
更甚者,王爺已是先前與薛海娘商量過,讓她來一趟平日不應允旁人進出的書房!
這其中是否有著其他的含義?究竟是王爺已然事先曉得,薛海娘私自出府的事兒,又或是……
柳夫人思緒百轉千回,可事實上卻仍是讓她思不出一個結果,若是事情並非如她所揣測一般,好端端的機會豈不是就此錯失?
事到如今,已是容不得柳夫人過多思慮,薛海娘早已率先一步邁上石階,見柳夫人未曾跟上,還甚是‘好意’地回頭瞅了她一眼,施施然笑道:“怎麼,說要與本妃入殿下書房求見殿下的可是柳夫人你,怎的,如今到了殿下的書房,夫人是要改變主意了麼?”
柳夫人豈是膽怯之人,被薛海娘這一激,更是輕哼了聲,邁步上前走至薛海娘身側與她並肩而立。“卻如側妃所言。”
二人一同入了南叔珂書房。
南叔珂原是高高坐在案牘上翻閱著書籍,案牘上擱著他素來隨身攜帶的‘琅寰’。聽門‘吱呀’一聲輕響,方才抬眼瞧向來人,微微亮起的眸卻在觸及薛海娘身後的柳夫人時生生黯淡了些許。
“妾身拜見王爺,王爺金安。”柳夫人伏地一拜,仿若柔弱無骨的腰肢輕輕折下。
薛海娘倒是未俯身下拜,而是低垂螓首,施施然欠身施了一禮,“見過殿下,不知殿下為何喚本妃前來。”
南叔珂示意柳夫人起身,之後視線便轉移至薛海娘身上,再未移開半分,薄唇微微揚起,琥珀玉石般的眸似是蘊著些許笑意,“本王記著是知會侍衛長喚你一人前來,怎的柳夫人也會在此?”
這話似是單單問向薛海娘,是而一時間,柳夫人也不知該如何答複。
薛海娘失笑,看向身側杵著未語的柳夫人,言語間帶著些許打趣,“柳夫人殷勤著來見妾身,道是想著與妾身一同入書房見殿下,妾身也不知為何柳夫人這般著急,不知本妃出府這兩三日來,這府中出了何事?”
柳夫人隻覺心頭咯噔一跳,眼角餘光瞥見聽聞‘出府’兩字之後,麵上亦是無絲毫意外之色的南叔珂,便曉得此事上興許是叫薛海娘擺了一道。
不禁有些慌了神。
聞言,南叔珂亦是望向柳夫人,劍眉微蹙,似是有些許不悅一般,沉聲道:“府中又出了何事,本王怎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