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棗繡嘴角溫和慈愛的笑意微僵,轉而揚起一抹狠厲而詭異的笑,“怎麼?是否在你眼中,梨嬌堂的那位賢妃娘娘是主子,本宮就算不得主子了?”說著,馬棗繡看向她身側的梁白柔,強行將梁白柔拉入其中,“怎麼?難道,德妃娘娘在你眼中還抵不上賢妃?”
她直瞅著乳母逐漸泛白的臉色,嘴角笑意更甚,“德妃娘娘如今可是代掌鳳印,地位如同先前的蕭貴妃一般……”
乳母顫了顫身子,她又豈會不知,梁德妃如今的地位無人得以媲美,梁德妃如今膝下的二殿下正得皇上寵愛,因著這一緣故,皇上亦是格外的眷戀梁德妃。
至於薛賢妃,雖說她亦是誕下當朝皇子,且是長子,可長子大殿下資質略微愚鈍於大殿下,是而,皇上並非多麼喜愛大殿下,也因而會對賢妃冷淡一些。
可事實上,代掌鳳印的梁白柔可以處置她,一宮之主,梨嬌堂的主子薛賢妃也能處置她。今日,她看得住大殿下日後會被梁德妃與馬棗繡折騰致死,若是當真任由著馬棗繡折騰大殿下,隻怕,回了梨嬌堂,屆時薛賢妃亦是會治她一個照顧不周的罪名。
這無論如何,似乎乳母都逃不開一個悲慘的結局。
乳母眼角含淚,實在是不知,她僅僅是區區一屆乳母,怎的就落得如今這般左右為難的境地。
“奴婢……”乳母躊躇著不知該如何做出決斷,微垂眼瞼,瞅著自己懷中,仍是笑得一臉天真無憂的大殿下,不知為何心頭猶然生出一股同情之感。
若是這般可愛乖巧的小殿下生在尋常人家,未曾涉入這等險象環生的深宮爭鬥之中,豈會時時刻刻麵臨著性命垂危的境地。
是而,馬棗繡百般威逼利誘之下,乳母唯有將大殿下顫顫巍巍地遞至馬棗繡跟前任由她‘賞玩’。
馬棗繡直瞅著懷中笑得一臉無害的人兒,小嘴兒與心心念念的夫君極其相似,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純粹無暇,正如未染纖塵的明珠一般,她抱著抱著,不禁動了動臂膀搖晃了起來。
“真真是極其可愛的皇子,這眉眼鼻子也真是像極了咱們陛下。”馬棗繡不禁笑著側頭看著梁白柔。
梁白柔如今雖已然涉入宮闈這等晦暗不堪之事中,可終是本性良善之人,對於一個隻曉得牙牙學語的幼兒,自是動不起歪念頭,“與二殿下生得也有些相似呢。”
乳母至始至終皆是焦慮地注視著她二人的舉動,直至小腹傳來一陣劇痛,她才忍不住哎呀叫了一聲,叫喚聲使得馬棗繡與梁白柔皆是轉過頭來看向她。
“乳娘這是怎麼了?”梁白柔微蹙著柳葉眉,看著乳母的神色中透著一股茫然與困惑。
乳娘半睜著眸看著梁白柔,似是試圖從她麵上瞧出一絲異樣,唯恐她亦涉及此事,那樣一來自己便是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