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叔珂嘴角笑意未僵,“身子不適?可喚了府醫前來診治?”話音剛落,他方才緩過神來,府醫已然伏法,這府中已是尋不出一個可以診脈治病的大夫,他又道:“我這便遣人去外頭醫館給你請一位大夫。”
說罷。作勢便要離去。
薛海娘連忙喚住她,嬌俏昳麗的顏容上滿是驚恐,她口中的身子不適,並不是得了風寒與旁的疾病……
她那至始至終皆是托詞,若是南叔珂當真請了大夫前來診治,那可是要被拆穿的。
薛海娘忙道:“無需如此麻煩。”她低聲陳述,在對方疑惑逼視下,方才緩緩開口,“現下已無大礙……”
南叔珂眼底掠過一絲了然,唇瓣輕輕掀起一抹笑意來,已然是全然窺探到眼前之人的‘詭計’。
想來隻是單純不願意服侍他就寢而尋出來的借口罷了,既如此,南叔珂自是不會為難於她。
南叔珂起身,“既是如此,勞煩側妃移駕偏殿豈不對側妃的病情有所影響,倒不如我回寢殿歇息便是。”
薛海娘連連頷首,“妾身恭送殿下。”
南叔珂見此,方才離去。
南叔珂走後未久,阿靈那丫頭便是連門也不敲地直接闖了進來,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看著薛海娘道:“側妃娘娘,您竟然未能留下王爺?”
她走上前,頗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這麼難得的機會,而且柳夫人方才都灰溜溜的走了,您怎麼就沒能將王爺留下來。”
自家主子這般聰慧,卻是唯獨在這一點上栽了。
竟是半點也不曉得為自己的將來考慮。
薛海娘抬頭冷不丁的看著她,半晌才撲哧一笑,“是我親自送他走的。”
這可並非她不懂得把握機會,而是……
聞言,阿靈更是一副見鬼的模樣看著薛海娘,半晌也未緩過神來,“側妃您親自將王爺送走的?這又是為什麼呀!”
薛海娘悠悠的看著漂浮在清澈茶水上的鮮嫩茶葉,半晌才笑了笑道:“我,還不打算要個孩子……”
她尚且有事未能完成,如若與南叔珂交歡之時留下子嗣,難免對孩子不公,再者她從未想過這輩子便待在清惠王府,如此又豈能擅自亂來呢。
阿靈更是不明白,且瞧瞧那楚氏,費盡心思,甚至於不惜撒下彌天大謊便是為著懷上一個子嗣,如此一來下半輩子才能有一個依靠。可自家主子方才說的又是什麼話,她暫且還不想要一個孩子。
阿靈愣了愣又道:“那側妃娘娘您如今是如何想的……好不容易王爺送上門來,您卻讓他這般走了,那下回若是王爺不再來了呢。”
聞言,薛海娘忍俊不禁,著實是阿靈這番話令人展顏,何為好不容易送上門來,難不成她這兒是虎口,南叔珂這隻羊羔好不容易才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