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郝帥進行慘烈戰鬥的時候,在遙遠的東吳市中,眾生百態如同長卷浮世繪徐徐展開。
在天瓏山,法地桀驁狂妄的大笑著,在他麵前的法空吐血連連,雖然金剛降魔傘是佛家八吉祥中的第一重寶,但法器的威力受製於主人的力量,主人的力量越是強橫,法器的力量也越是強大,相反,主人的力量越是強大,法器能夠發揮的力量也越是強大。
法空的實力不過是陽神境界,而他的對手卻是金身境界,用的法寶同樣並不輸給金剛降魔傘。
法地所用法器名為“八方滅絕”,煉製方式之陰毒比起幽冥五丈勾魂玉來,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件法寶用的便是天下至陰至毒之力攻擊對方,其黑霧隻要觸碰到便會身上腐爛,然後化為陰魂被法器所吸收,可謂是全攻型的法寶。
而金剛降魔傘則是利用千百年來醇厚雄渾的至剛至陽的佛門信仰之力來抵禦一切攻擊,這兩件法寶一個有著千百年所積累的雄渾力量,一個則可以滾雪球一般壯大自己的實力,可謂是相敵相克,互相製約,法寶互相克製,因此使用者的實力便顯得十分重要。
而一個陽神,一個金身,兩相比較之下,高下立判!
法空此時盤膝坐在地上,調動著全身的真元驅使著金剛降魔傘,他的修為有限,擔任住持的時間又不長,再加上平日裏要打理寺廟上下的經營以及各種外部活動,修行的時間極為有限,修為可想而知,而金剛降魔傘又不像是番天印、七星劍又或者是三皇劍那樣可以不需要操持,法寶可以自主戰鬥,這種法寶必須要有主人操持,才能發揮最大的力量。
其他各派的修行人眼睜睜的看著法空原本精壯的身軀,此時都已經佝僂了下去,他修為不如人,拚內丹拚法力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隻能源源不斷的消耗自己最寶貴的真元,拚命的涸澤而漁來催發自己的生命潛能。
這個原本看起來隻是三十歲出頭的男子,此時眼窩深陷,兩頰都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最可怖的卻是他的眼睛,一個不沾酒色的精壯僧人的灼灼雙眸,此時變得昏暗無比,如同遲暮的老人,裏麵已經不剩幾分生氣。
旁邊的修行人看著暗自焦急,心生物傷其類的驚悸之感,既恐懼於法空被活生生耗殘的恐怖景象,又害怕下一秒鍾法空徹底崩潰,金剛降魔傘被八方滅絕所擊潰,失去了保護的他們,帶著肉身是絕不可能逃得過這陰毒法寶的魔爪的。
“堅持住啊!法空大師!”
“法空大師,我們來幫你!”
有年輕性子急的修行人忍不住大喊了起來,挽著袖子就要上前,但有性子持重的修行人連忙大喝:“別亂來!”
“別動,一動就完了!”
金剛降魔傘這樣的法寶,在與強敵對峙的時候,如果有外力突入,即便是幫忙,也會給法器的運轉帶來極大的阻礙,尤其是要想運轉這件法寶,非有真純的佛家法力不可,其他門派的真元法力,便是雄渾得驚天動地,那也是沒半點用處的。
法空此時六識盡喪,隻是憑著一口氣吊在胸口,死撐著沒有放棄,但眼看也隻是油枯之燈,生命之火隨時都會熄滅。
法地此時桀桀的笑著,看著場上所有的人都如同囊中之物,下一秒鍾他們就都會變成喂養他法器的糧食。
張流芳臉色煞白:“師父怎麼還不回來?”
阮紅菱咬著牙,像是在安慰張流芳,又像是在安慰著自己:“會回來的,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阮紅菱沒有一個時候像現在這樣深恨自己的修為太低,如果她有金身境界,如果她有更強力的法寶,那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坐以待斃,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
“今天,你們都得死!”法地哈哈狂笑著“不過,早死晚死都一樣,很快會有更多的人來陪你們的!”
法地正狂笑著,忽然間天空十幾道青光飛快而來,法地臉色微微一變,定睛一看,卻是各派前往參與剿滅共工大戰的修行人,一場大戰之後,他們都已經成了強弩之末,法地隻是掃了他們一眼便嗤笑了一下,視若無物。
而趕回來的修行人卻見下麵一名道士操持著一團濃墨一般的黑霧將玄禪門的大堂堵得嚴嚴實實,黑霧如同水銀瀉地一樣無孔不入的往房屋裏麵鑽去,而在大堂之中有一團金光,則拚命的抵禦著這黑霧的侵蝕,這金光逐漸被黑霧所壓縮,不斷的退讓出自己的陣地,眼見就快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