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麗夏娜氣不打一處來,剛要再說話,忽然前麵充當司機的沈春城放慢了車速,回頭問道:“郝真人,我們一會去哪裏?”
郝帥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旁的古麗夏娜便是一愣:郝真人?什,什麼真人?莫非郝帥這個家夥的小名、外號叫做真人麼?
古麗夏娜脫口道:“你們是想先看天池石門、五十盤天、王母腳盆、西小天池瀑布、醴泉隱乳還是仙女泳池?”
誰料她這句話說完,沈春城像是沒聽見似的,眼睛隻是盯著郝帥,目光灼灼。
郝帥卻是一愣,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古麗夏娜:像是在說,有外人在,不用以真人相稱吧?
沈春城讀懂了郝帥的目光語言,他依舊開口道:“郝真人,你說我們應該先去哪兒?”
這一句話充滿了嚴肅,甚至帶著敬畏,讓一旁的古麗夏娜有些愕然,但她很快轉念又想明白:是啊,這個可是被通緝的通緝犯啊!這人當然怕他啊!
想到這裏,古麗夏娜便開始覺得害怕起來,她左右看了一眼,卻見四周雖然有遊人在不斷的登山攀爬,但她置身在這個魔鬼身邊卻不敢開口,尤其是這天池海拔之高,四周積雪不化,雖然是夏天,但依舊看得到白雪堆積,令人遍體生寒。
古麗夏娜神色有些不自然,她的手下意識的搭到了車把手上,身子微微側偏,擺出了一個“隻要形勢不對,我就扭頭落跑”的肢體語言。
郝帥沒有留意古麗夏娜的心思,他此時卻被沈春城給弄的有些糊塗了:“沈掌門,你不是說你知道地方在哪裏嗎?為什麼還問我?”
沈春城奇怪的掃了郝帥一眼:“郝真人,你來到這裏,難道……就沒有一點什麼……別的感覺?”
郝帥滿頭霧水:“什麼什麼別的感覺?”
沈春城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夜觀天象時,星象告訴我,隻要我將應劫少年帶到天池,就會有兆頭和跡象出現,難道你沒有麼?”
郝帥目瞪口呆:我去,沈掌門,當初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的是隻有你才知道魔神出世的地方在哪兒,現在你居然不知道,回頭還說我應該知道,那玩個屁呀,我要知道我幹嘛不自己來啊?
郝帥的表情完美的闡述了他的內心吐槽,讓沈春城苦笑著回答道:“郝真人,你別生氣,我這樣做有不得已的苦衷。”
沈玲在一旁忽然插嘴道:“如果不這樣說這樣做,誰知道你們會不會過河拆橋?”
沈春城立刻小聲的嗬斥了一聲:“沈玲!沒禮貌!”
郝帥苦笑道:“我是這樣的人麼?”
郝帥是不是這樣的人,沈春城和沈玲不知道,但古麗夏娜可是被嚇壞了:安拉真主啊,這些異教徒在說些什麼?為什麼他們說的話我都知道,但湊在一塊兒我都聽不明白?什麼應劫少年?什麼兆頭跡象?這是在拍電影對台詞呢吧?能不能不要這麼玄幻啊?好好說話,好好說人話不行嗎?
古麗夏娜覺得有些麻爪,她悄悄的一拉車門的把手,想要趁著車速慢下來的時候逃下去,可她手剛動,沈春城便察覺了,立刻一按按鈕,鎖死了車門,立刻車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古麗夏娜的身上。
古麗夏娜頓時覺得渾身發麻,她腦海中浮現出無數恐怖電影電視的恐怖橋段,饒是她平日裏膽大潑辣,此時也忍不住瑟瑟發抖,聲音發顫:“我,我……尿急,想下車上個廁所不行嗎?”
這話剛說完,古麗夏娜便深深的為自己的急智和聰慧所點讚:我真是特喵的機智過人智勇無雙,竟然能在這個時候想到這麼經典的借口!
郝帥自然知道古麗夏娜害怕什麼,他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去吧。”
古麗夏娜大喜,可一旁的沈春城立刻脫口道:“不行!”
古麗夏娜渾身一顫,她強忍著恐懼,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我真的隻是想上廁所,我,我肯定會回來的……”
這一句話,說得其他人都無語的看著古麗夏娜。
古麗夏娜也回過神來,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他喵的,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沈春城對郝帥道:“郝真人,一時之仁,必壞一世之人。有時候……不能心慈手軟啊。”
這一句話嚇的古麗夏娜手軟腳軟:“你們想要幹什麼?放我下去,我要下車!!”
姚夢枕此時睜開眼睛,一指一個方向:“你知道那邊是哪裏嗎?”
古麗夏娜戰戰兢兢的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那裏……好像是仙女泳池。”
姚夢枕臉上不帶一絲神情,仿佛她此刻恢複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九天玄女,聲音也出奇的冰冷:“就去那裏!”
沈春城眼睛裏麵掠過一絲興奮和狂熱,一踩油門,汽車發動而去,載著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沈玲,載著忐忑不安等待著未來命運的郝帥,載著摩拳擦掌迎接未來大戰的姚夢枕,以及……載著瑟瑟發抖胡思亂想的古麗夏娜,一路向著他們的目的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