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玲聽了這句話心中真是如同一萬頭草泥馬浩浩蕩蕩奔騰而過:老爸,你要不要這樣啊?這是三流編劇都不願意再用的橋段啊,你這是要作死啊還是作死啊,還是作死啊你!你這樣讓女兒以後怎麼辦怎麼見人啊?你這是想讓我唱《勇氣》啊?
姚夢枕顯然見慣了這種場麵,她表情很是淡定:“沈掌門,你不說是什麼事情,我又怎麼答應呢?”
郝帥心中也忍不住吐槽:喂喂喂,表情略微淡定啊,為什麼處理這種事情看起來好像很嫻熟的樣子啊!
沈玲也是惡狠狠的盯著姚夢枕:你這個小屁孩子居然還答應了!你要臉不要臉啊你?不怕折壽啊你?另外冒充在世仙有快感嗎你?
沈春城則眼巴巴的看著姚夢枕,見對方一臉淡定自然,年紀雖然小小,那張還帶著童稚的麵孔中卻透出一股不容冒犯的威嚴來,他便也沒有再堅持,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道:“在世仙,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跟在下來。”
沈玲如蒙大赦,趕緊蹦了起來,心中再次惡狠狠的吐槽:魂淡老爸啊,你才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嗎?這裏都快變成現場直播啦!再折騰幾分鍾,電視新聞車就該來啦!
郝帥與姚夢枕看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微微點頭,然後郝帥笑著對沈春城道:“叔叔,您不用這麼客氣,都是修行中人,有話您可以直說,用不著這樣的。”
沈春城擠出一絲笑容,道:“實在是被逼無奈,出此下策,還請應劫……”
郝帥不等他說完,便立刻幹咳了一聲,沈春城立刻反應過來,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是在下欠考量,兩位真人還請這邊來。”
說著,他比劃了一下,姚夢枕也沒跟他客氣,微微點了點頭後邊跟他走了上去,郝帥則扭頭看了沈玲一眼,小聲道:“你爸爸平時都這樣說話的麼?”
沈玲心中那叫一個怒從心頭起,她惡狠狠的翻了郝帥一個白眼,然後哼了一聲,很是傲嬌的從郝帥身邊走了過去。
郝帥大為尷尬,但好在他臉皮厚度異於常人,他裝作若無其事的嘿嘿笑了一聲後,也跟了上去。
沈春城帶著姚夢枕和郝帥等人來到了博物館外麵,攔下了一輛車後,他先恭敬的為兩人拉開車門,然後自己坐到了前排座位上後才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對還在車外的沈玲道:“你在後麵照顧好兩位真人。”
沈玲心裏麵這叫一個鬱悶啊,她勉強朝自己父親擠出一個笑容,然後硬著頭皮坐上車,一旦脫離了父親的視線,立刻臉色便垮了下來,仿佛跟吃了大便一樣。
郝帥也不以為意,他小聲與姚夢枕低聲道:“這是什麼情況啊?接下來要怎麼辦?”
姚夢枕也低聲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看他的情況,應該不像是要把我們出賣的樣子。”
郝帥自然也是知道,如果這對父女要出賣他們的話,之前在火車站隻怕早就這樣做了,他心裏麵也很好奇,這個有觀星之術的樓觀道掌門人,不顧臉麵當眾下跪的來求他們,究竟是怎樣的事情?
懷揣著疑問,一行人乘著車來到了一個郝帥和姚夢枕喊不上名字的小區之中,然後沈春城付了車錢,下了車以後對下車的郝帥和姚夢枕道:“兩位真人,還請賞臉到寒舍一坐。”
郝帥和姚夢枕對視一眼後,都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跟著沈春城走了進去。
郝帥左右一看,隻見這個小區的建設和自己所在的小區差不了多少,很明顯算不上是什麼好的小區,而且小區之中多是紅磚白牆的老房子,有些樓房的牆壁上布滿了綠油油的爬牆虎,眼尖的郝帥甚至能看到一些樓房窗戶邊沿生鏽的鐵框,這讓他一下想起了自己住的老房子。
郝帥以前就是住在這樣的房子,他並不覺得陌生和不妥,但讓他覺得震驚的是:不管樓觀道是不是已經淹沒在曆史長河,還是一直隱世,但眼前的這人好歹是堂堂的一任掌門人,居然如此落魄?
姚夢枕更是心中唏噓:曾經在大唐帝國叱吒風雲的樓觀道,現在的堂堂一任掌門人居然連一個修行的道觀場所都沒有,隻有一個如此落魄的小蝸居!什麼是末法時代?這就是末法時代!
兩人感慨的跟著沈春城走進小區樓房,沈春城打開一扇門後,他恭敬的對兩人道:“兩位真人,裏麵請!”
郝帥點了點頭,他帶頭走了進去,剛進門便覺得一股濃濃的檀香味撲麵而來,迎麵便是一個神龕,中間供著兩尊神像,一尊是三清老祖之一的老子,另外一尊便是樓觀道的創始人尹喜。
作為一個樓觀道的掌門人,家裏麵有這樣的擺設,那是題中應有之義,但很快郝帥看見一個場景,饒是他見識不少也無法淡定起來了。